「啊?」綠夭興奮地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姑娘——」
葉灼耳旁是擂鼓般的心跳聲,根本沒有聽見綠夭的尖叫。
然後她開始感覺有些呼吸困難,血色。
不好。
她不能大喜大悲——萬一,要是因為這個心疾發作,豈不是大笑話?
她趕緊屏息靜氣,暗自運功。
李蓮花偏頭看她一眼,突然發現葉姑娘呼吸急促,唇上血色漸褪,立即反手扣住她的脈門——
「怎麼了?」
他的臉近在咫尺,葉灼感覺剛剛怦怦亂跳的心忽然又不跳了。
揚州慢注入,像一汪溫水撫平她體內躁動不安的真氣——原本揚州慢是不會跟任何真氣糾纏的,但因為她體內本就是揚州慢與混元真氣同存,外來真氣甫一進入便和原本的揚州慢融在一處,牽著她的真氣遊走。
葉灼不好意思說自己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差點引發心疾,只好搖頭道:「沒事。」
「當真?」
她有些羞惱,想儘快翻過這個話題,嗔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你,才不會強撐。」
誰知這一眼又讓她心裡猛地一跳。
他因為著急略略皺眉,那模樣不太像李蓮花,倒有幾分像李相夷。
而後她抖了抖手腕想要掙脫,但沒能成功。
他扣住她手腕不鬆開的強勢,也有點像過去說一不二的李大門主。
「我沒事,你別浪費內力。」
「這點兒?」李蓮花輕笑一聲,斜眼覷她:「那我收回來?」
一瞬間,她形容不出的感覺——這簡直是在拿她的心跳彈琴。
李蓮花不會這樣笑,也不會用這般不屑的口氣說話。
葉灼暗道,再這樣下去她該變成被看笑話的那個了。
「李門主李門主!!既然你這麼好說話,那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綠夭激動起來完全顧不上其他,硬插進來道:「你如果什麼時候給我們姑娘舞劍,能不能提前告訴我,讓我占個前排的位置啊?」
?
李蓮花十分好笑地看她。
綠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全然注意不到姑娘和李門主之間的微妙互動,只想把遺憾一次填平——
「嗚嗚嗚,我上次錯過你給喬姑娘舞劍,悔得抓心撓肝了好幾天!」
「當時聽說你折梅送給四顧門的女孩子,人人有份,我差點都哭了!我是真不明白姑娘當年為什麼不去四顧門,她不稀罕可以送給我呀,我可稀罕……」
「還有——」
霓裳看不下去了,一把捂住她的嘴往後拖走。
有沒有點眼力見了還?!
「李門主和姑娘的事,你夾在裡面裹亂幹嘛?」
「我不是添亂啊,需要我我可以烘托氣氛,給姑娘補妝拎東西。」綠夭掙扎著嗚嗚嗚道:「實在不需要我還可以蹲在旁邊藏起來,保證不發出一點聲音!」
提起年少輕狂事,李蓮花會覺得——「嘖嘖嘖,沒眼看,沒臉聽,還好沒人認識我,速走速走。」
但是李相夷不會。
他很享受被人敬仰崇拜,當初有些花樓的姑娘大膽誇他,他甚至會因為心情好而在酒席上耍個劍花。
後來李蓮花聽不得這些,是覺得自己被那些並不入心的讚揚捧得太高,最後自食其果。
風流換一種說法是輕浮。
風流換一種說法是鋪張。
驕傲換一種說法是目中無人。
他從來都是他自己,可世人眼中的他卻因為是『天下第一』或『無名之輩』而截然不同。
江湖上提起李相夷,至今仍是一片崇敬讚揚之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