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和善的掌柜親自將林株送出店門外,
目送她離去,還在身後囑咐:「株兒,明兒有時間子再來。」
林株轉過頭去,莞爾一笑說:「大叔,一定來。」
說完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轉頭輕巧的離去。
掌柜的笑微微的看著她纖巧的背影漸漸遠去,暗自感嘆她的變化,前些天還衣著破舊,面容清瘦、幾天的功夫,就俏生生地。
「爹,那是誰家的小姑娘?這麼能幹?」
掌柜的回身進了店,站在門口的一位憨厚的少年伸長脖子看著林株離去的背影問。
掌柜的感嘆說:「菜園菜二家的女兒。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以前她可是個傻子,見了人就哆嗦,菜二兩口子從沒帶她來過鎮上,。所以啊爹也沒見過。只是聽過有這麼個孩子。誰知這壞事裡有好事兒。去年從她山上滾下去,在炕上躺了兩個月之後,竟然好了。不但不傻了,還聰明的不得了。她將菜園裡吃不完的菜拿來我們店裡,我們也就不用去買外面的,還得到了公子的同意。她說了,也不用給錢,賞錢都不用,反正菜地是府上的,菜也就是府上的,要給錢也是給府上。你說這話那個主子不愛聽。就是這些菜不值什麼錢,做成菜賣出去,也不少。」
掌柜的兒子眯著眼睛一個勁兒的點頭,說:「是聰明,聰明還能幹,她都這麼說了,爹你也不好意思,剛才不是給了她一包點心麼。」
「是啊,」掌柜的說:「人家孩子將菜弄得乾乾淨淨的,一點扔的都沒有。就是不要賞錢,咱麼也得表示一點。那些點心今兒看起來還酸軟可口,放到明兒個也就幹了。點心每天都有剩餘,給她帶回去,也嘗個新鮮。他們家的情況,菜二也是捨不得也沒錢給她買點心的。」
「爹也聰明。」掌柜的兒子赤裸裸的夸著自己的親爹,討好的湊上前說:「爹這麼聰明,就給無憂公子說說,讓孩兒跟著他混混,您可不知道,跟無憂公子混,有面子。」
掌柜的輕輕拍了拍兒子的頭,說:「你誇老爹也沒用,你還是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先在店裡打雜,這樣爹才能找機會向公子推薦。」
父子兩說著話,掌柜的一回頭,一眼看見無憂公子華麗麗的走來。忙對兒子說:「這個地方邪門,說公子公子就到。你快去後廚幫忙,好好表現表現,等過些天爹在公子跟前念叨念叨,看能不能讓你跟著他見見世面。」
看著兒子笑眯眯的滿懷信心進了裡面,掌柜的忙滿臉諂笑的迎上前去。
燕無憂背負雙手站在店門外,眼睛看著林株遠去的弱小背影,頭也沒回的問:「七叔,株兒來做什麼?」
掌柜的是老太君的遠房親戚,姓戚,也排行老七,燕無憂得叫他七叔。
戚掌柜的忙說:「她說公子交代,菜園用不完的菜可以送來菜館,免得浪費。」
燕無憂嘴角扯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說:「她沒說這些菜需要多少銀子?」
戚掌柜的又忙說:「沒有,她說賞錢都不用給,這些菜本來就是府上的。」
燕無憂點了點頭說:「算她聰明,那天我也只是這麼一說,她還當真了。七叔可給她點什麼。當做賞賜。」
戚掌柜的看了看燕無憂的臉色,和平時一樣不苟言笑,低頭實話實說:「給了她一包前兒做的點心,還酥軟著。」
燕無憂扯了扯嘴角:「以後就這樣吧,有什麼賣不掉的,還沒壞的,就給她吧。」
掌柜的忙答應著。
燕無憂說:「以前這個菜園我是不用管的,都是鐵叔照看著。只要供上府里吃的便可,只在農忙時節送一些給作坊,桑園。
這些天我去看過,聽菜二說,過冬的菜還有很多,如果開春吃不完的話也就糟蹋了。以往每年都會扔掉許多。實在是可惜。」
戚掌柜的一雙不大卻很睿智的眼睛轉了轉說:「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株兒那丫頭今兒帶來的菜小人都看過,比起街上賣的不知道好了多少,蘿蔔水靈靈的,像是剛才地里拔出來的一樣,白菜也脆生生的。用在咱們店裡,也會省不少。那可是純利潤。」
戚掌柜的說著話,跟在燕無憂身後進了店。走進櫃檯,拿起算盤,三下五除二,只一會兒工夫,就算出,不要說天天送菜來,就是一個月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