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天色已晚,天氣有變,似乎要下雨了。如果現在不走,恐怕今兒晚上要留宿了。」
書墨低頭小聲說,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提醒金小光了。今兒早上天還不亮就出了門,現在已是下午了,天氣陰沉沉的,烏雲壓頂。如果下起了雨,回都城的路雖然不遠,卻有幾座不高的山,山如果滑坡,道路不但泥濘還會被阻擋。兩人沒有騎馬,很難走過去。
金小光卻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只是對書墨說了聲:「不著急,回不去就不回去了。」
不知為什麼,他今天就是不想回去。
金小光說的風輕雲淡,書墨卻心急如焚。當今聖上對四位功高蓋世的侯爺疑心越來越重,對四位作為質子留在都城的世子爺的行蹤尤為關切。尤其是對勢力最大的定遠侯世子,每天的行蹤都要稟報。
前段時間回定遠就是比上報的時間久了一點,回到都城接受了很長時間的調查。
出來一整天,晚上又不回府,不知道會惹出怎樣的麻煩。
金小光不著急,他也不敢太催,只是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走著走著就到了院牆另一頭的豬圈,雞舍。
一眼看見林株手裡拿著一隻木瓢正在將泔水桶里的泔水隔著木欄刪,慢慢往豬食槽里倒。倒的很小心,四頭豬,兩頭大的兩頭小一點的四隻豬頭都擠在食槽內,吧嗒吧嗒遲吃的正香。
林株很休閒的半趴在闌珊上,木瓢里的泔水儘量的躲開豬頭,嘴裡念叨著:「二師兄,你們幾個不要擠了。我可告訴你們,吃的越多,長得越肥。挨刀越早。你,就說你呢,你少吃點。」
說完將木瓢里的泔水順著木槽倒了進去,順手在一頭擠的最凶的豬頭上敲打了一下。
「二師兄?」書墨輕輕笑了一聲。挨了過去,探過頭也看著四頭豬說:「株兒,這麼悠閒,餵豬呢。」
「是啊。餵得肥肥的,好過年。」林株回笑了一下。
「你們要殺四頭豬啊?」書墨看豬圈裡有四頭豬,都是肥肥壯壯的,說:「是你們三口吃還是同你們奶奶他們吃?」
問話真幼稚。他們只是菜園的員工,那裡有屬於自己的東西。
沒好氣的說:「我們三口都是下人。只要有吃有住就不錯了。哪裡還有口福殺豬吃肉。只要府上殺了給點應應節就燒高香了。不像金公子云大人,大塊肉大碗酒都吃膩了,想吃口鹹菜。」
鹹菜二字說得很重。
書墨輕輕笑了笑,說:「酒肉吃的多了,自然就想鹹菜。誰讓你娘醃的鹹菜這麼好吃呢。什麼時候給我也來點。」
剛才公子說起鹹菜的時候,他可是看到了林株的白眼。她看起來很不情願。
「你湊什麼熱鬧啊。」林株小心的將泔水一點一點的倒進食槽,不讓它們粘在豬頭上,倒完後用旁邊小木桶里的水清洗過。
書墨沒話找話的說:「株兒,我怎麼是湊熱鬧呢。你娘醃的鹹菜真的好吃,尤其是那蘿蔔。下酒最好了。」
「好什麼呀。」林株將泔水桶清洗乾淨,提起來說:「吃多了胃酸。我倒是想吃大魚大肉,白面呢,可是啊,沒有。」
說完提著泔水桶往回走。腳步輕盈。
柔曼的腰身輕輕扭動,烏黑的長髮隨著秋風飄拂。書墨忽然間覺得心裡酸酸的,這個小女孩實在是姑娘身子丫鬟命。如果她現在還是郡主,金帛加身珠光寶氣,真不知會是什麼樣的神仙姿態。
而現在她竟然要拿著泔水桶去餵豬,還要清理豬糞。
公子早已知道她的身份。現在看似來菜園同菜二說木屋的事兒,其實是為了她。,不知道以後會將她怎樣?凌遲處死?囚禁起來孤老終身還是流放到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生自滅。
這些似乎對眼前這個美好的小女孩都很殘忍。
他默默的伸手接過泔水桶木瓢說:「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菜地邊上的小徑上,看起來很有默契。正在狗窩旁的柴禾堆旁將一些細枯枝折斷準備抱去廚房的林雲忙對身旁的林朵擠了擠眼睛。小聲說:「朵兒,你看。」
隨時注意追隨書墨的林朵在就注意到了,本來臉色已經陰沉,被林雲一提醒。站直身子咬著牙罵了句:「該死的賠錢貨。怎麼誰都想沾。一個鐵大寶不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