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天亮得遲,太陽已經露出了小臉,月亮還賴著不走。
林株蹲在暖融融的木屋裡,看著從玉米芯碎渣泥土肥料混合的土壤里長出的慘兮兮的蘑菇,心中說不出的難受。辛苦了一個多月,每天給都給地里灑水澆水,儘可能的保持潮濕。又眼巴巴的等著,等著。這好不容易出來了,又像個營養不良的。
「株兒,好了,,沒長出來就沒長出來,也不用整天的呆在裡面,很悶的。」
閒來無事在外面轉悠了老半天的菜二回到菜園,看到寶貝女兒還在木屋裡,站在門口說。
林株抬起頭來說:「爹,已經長出來了,不過有點蔫巴。」
菜二搖了搖頭說:「還是狗尿苔,你看看那樣子,人哪裡能吃。」
林株很不高興的翻了個白眼:「那裡就是狗尿苔了?這屋裡狗都沒進來,那來的狗尿。一定是那蘑菇孢子落得不好,收的不好。這一茬是這樣,後面的就會好的。」
菜二總是說蘑菇叫狗尿苔,林株聽著很不高興。
狗尿苔雖然也是蘑菇的一種,名字也太噁心了吧。那裡是吃的東西。
菜二見女兒不高興,憨憨的笑了笑,轉身進了作為倉庫的屋子,拿出一隻破爛瓷盆,裝了點木炭提了出來。、
女兒說木屋要保持濕度,還要有點溫度,所以每天都會端一盆炭火進去。
「爹,少放點碳,有點溫度就好。」
林株終於採下一朵看著順眼的蘑菇,呈乳白色的小傘狀,頂部的菌蓋圓乎乎的,菌褶又細又密,看起來很嫩。
她拿著蘑菇起身說:「爹,今兒天我先做個蘑菇湯嘗嘗,如果沒什麼的話,這一茬摘了。下一茬應該就好了。我們就給府上松送一點過去,冬天了,也沒什麼菜。」
菜二對這件事情本來也不報什麼希望,應付性的答應了一聲。就跟了出來。
見林株真的進了廚房。跟在身後說:「株兒,屋裡有熱水洗一洗,不要用涼水,很滲。」
屋裡半死不活的火爐上架著一隻黑鐵壺,裡面有熱水。
提起熱水。林株不滿的看了眼菜二:「爹,天這麼冷, 你將火盆里的火燒得旺一點能費多少木炭。爹,所有的東西都是為人服務的。,把人凍壞了,要木炭有什麼用?」
燕府每年都會送來一些木炭,可是菜二平時根本捨不得用。屋裡的火半死不活的, 冷的人只好坐在炕上。
惹得林株很是不滿。
菜二見女兒又提起了這個話題,苦口婆心的說 :「株兒啊,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過日子,老輩人常說:細衣有衣穿,細飯有飯吃。那些財東都是細出來的。你別看我們每天省幾塊木炭,時間久了,就多了。」
「爹,錢是要靠賺的,不是靠省的。你省一輩子也省不出個財東來。我看啊還是將屋子弄得熱熱乎乎的,你坐炕上,女兒給你燉蘑菇湯喝。」
對於菜二這種理念,林株自然是一萬個不贊同。
這個女兒。就是同別人不一樣。
菜二無可奈何的進了屋子,女兒說歸說,還是的省。
並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省出個財東,而是要扣下一些木炭。等晚上的時候給娘那邊送過去。娘年紀大了,三弟家的來寶放在娘屋裡,這一老一小的,不能凍著。
這些話他也不敢對林株說,每天晚上也是等林株睡了偷偷地提一小籃子過去,再三叮囑娘省著用。
這些木炭可都是女兒的面子。
林株將這朵很有紀念意義的蘑菇用溫水清洗乾淨。撕成條形,放進鍋里,燉了起來。
燉了有大概一刻鐘,她掀起鍋蓋,放里加了點香菜。按理說裡面加點雞肉或者別的肉類,很更好,可是家裡沒有。
蘑菇湯聞起來很香,她盛了一碗端給了菜二。又給去燕府後廚幫忙的娘留了一碗。
這才自己端一碗,喝了起來,還別說,味道很鮮美。
湯煮的很淡,蘑菇少水多,她想如果蘑菇有毒性,加了這麼多水,毒性應該慢了。就算是有毒, 也無非是腹瀉什麼的。
而且,給菜二同自己的湯幾乎只有幾片蘑菇,如果真的有毒,待娘回來也早發作了。
喝完湯,等了一會兒,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