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二可憐巴巴的看著菜二娘子,一副無可奈何只能認了的神態。
雖是覺得自家嫂子弟媳實在過分。如果是娘這樣使喚兒媳婦,倒是無可非議,可她們是妯娌,平起平坐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違背過家裡任何一個人提出的任何事,就是做不成也答應著。何況這兩個是為林家生了兒子的大嫂弟媳,又是給自己親侄子幫忙。
看男人這麼窩囊,菜二娘子的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下。她將手裡的土錘往地下一扔,人也坐在了地上,學著婆婆的姿勢,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哭訴起來:「菜二啊,你個窩囊廢。你娘欺負我,你嫂子弟媳婦兒都欺負我。你們一家人都欺負我,欺負我娘家沒人,欺負我沒生個兒子
。這些年來,我沒白天沒黑夜的幹活兒,掙的錢都好過來了他們。菜二啊。你就拿刀子殺了我算了。」
剛剛餵完豬的林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提著泔水桶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看著菜二就問:「爹。我娘怎麼了?是不是我大嬸三嬸欺負她了,你怎麼不幫著。」
、說完蹲下來。一雙小手拉著菜二娘子的胳膊,想將她拉起來。
菜二娘子壓抑的太久了,今兒好不容易發泄一起,哪裡肯起來。越發的哭訴起來,委屈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林株人小,拉不起菜二娘子,就蹲在她身邊拍著小小的胸口豪氣萬丈的說:「娘,你給女兒說說,我那壞大嬸三嬸怎麼欺負你了?說出來我去給你出氣去。」
菜二娘子哭泣訴說得差不多了,心裡憋的一口氣慢慢散了。見女兒說的豪邁,很是可人,收住哭聲問:「株兒,娘聽聽,你要怎樣給娘出氣?」
林株站起來,挺直身子大聲說:「我就去站在奶奶家門口,大聲質問大嬸三嬸憑什麼欺負我娘。」
菜二娘子說:「株兒,她們會出來打你的。」
林株再次拍著胸口說:「她打我就跑,不打了我就質問,我要問的讓她給我娘一個說法。對了,娘,她們怎麼欺負你了。我看見你們好好的說著話,沒打起來也沒罵呀?」
菜二娘子長長的出了口氣,說:「你大嫂說是你大哥在都城找了個事兒做,沒衣裳鞋襪,要娘給他做,娘還沒緩過神,你三嬸又來了,說你二哥也找了事兒,也要衣裳鞋襪,要娘給做,」
就這事兒?林株好笑的
收回誇張的造型又蹲在她身邊說:「娘,就這事兒你至於這麼學奶奶麼?還哭天抹淚的。讓你給大哥二哥做衣裳鞋襪,是圖娘的針線好,娘不是說過你做的針線沒幾個人能比得上麼?」
菜二娘子愁苦的看著看林株說:「傻株兒,那要是你大嬸三嬸只是讓你娘做,娘自然樂意幫忙。可是她們什麼都不給娘,一根線也不給,你說氣不氣人。咱家的情況她們又不是不知道。每個月還不到發月俸的時候,你奶奶便老鴉守死狗般的守著。錢都到不了你爹手裡就被拿走了,她們只是張張嘴讓娘做,娘拿什麼去做?」
、「是啊,讓人做,總的把衣料鞋面拿來吧。」林株也覺得氣奮,起身說:「娘,你等著去我去要,不給衣料鞋面就不做。」
說完就往外走,怪不得娘哭得這麼傷心,還沒老去就學起了婆婆,原來是被氣急了。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還沒等她走幾步,就聽得一向少言寡語的菜二大聲呵斥:「株兒,回來。找什麼?」
、菜二平時對她說話都慢聲細語的,林株有點害怕,轉過身子說:「爹,女兒就是去問問,。不給鞋面用什麼做。」
菜二也覺得自己聲音太大,嘆息一聲放下手裡的?頭,慢慢走近林株,對她說:「株兒,爹知道你長大了,也變聰明了,比爹能幹。可是你大嬸三嬸已經張了口,她們那麼大的人了,爹怎麼好意思回絕。咱家的情況你知道,你大伯三叔不務正業。現在你大哥二哥好不容易找了事兒做,你大嬸三嬸也是沒辦法才張的口。你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咱們不幫他們誰幫。株兒啊,爹沒本事,自己沒錢,只好用你這兩天賺的了。要不然她們又得讓你奶奶操心。」
菜二說的很艱難,所有的難言都顯示在愁苦的臉上。林株知道他很孝順嗎,不想林張氏發愁。
這個爹雖然愚孝,卻也是個很負責任的男人,對家人對妻兒都好。那林張氏偏心的都到
第六十一章 愚孝也是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