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那雪林,那人
布衣的著身,那是好久了。秋風也好久沒降臨了,那是屬於寒冬夜色的時候……
夜,深邃的。
人,走在路上,不知道終點在何方,或許這並不是終點,或許就根本沒有找到起點,那個起飛的位置。
厚重的棉衣,那是買來的。多日來,因以往的習慣,以至於從未洗過澡,衣服更是穿到換上棉衣的時候。估計這寒冬,也得是一件棉衣便就過了。
這裡有雪,是山林間路,據路人所說,穿過了這裡便是邊境了。這裡的林子估計是用來作天然屏障,可以抵禦一些入侵,只要作下埋伏。不知為何,黃蕭的腦子裡還存有火騎士的畫面,可能是那一眼忘不掉吧!
這裡有雪,那雪給地鋪上了銀霜,著上了白色的抹調。樹枝被雪欺壓的聳下了頭顱,它只能任由雪這般模樣,畢竟對方在它頭上,自己也動彈不得了。
寒氣從堆堆白皚皚的雪中滲出,與天空中正下著雪花飄飄的寒氣相遇,黃蕭在下面看著上面寒風與寒風之間的撞擊。
呼呼風聲讓靜若寒蟬的山林不再沉默。那雪貂在雪中穿過,若是沒有形狀的話,估計它都是雪了,讓人分不出是雪呢還是它呢?靈動的雙眼,活潑的身影,那冬天裡的天籟之音,是雪貂帶給黃蕭的。
這雪貂自他發現它時,便一直跟著他,不是在背後,而是在遠處的雪堆旁穿梭著。若在一個角度去看的話,他們就是在同行,沒有一前一後。
黃蕭腳步很緩慢,他要看看四周,這裡的雪他可是沒接觸過的。那雪像極了棉花,可卻沒有軟綿綿的,而是硬踏踏的,沒有層次可言。
各種植物,有的沒有綠俏頭,那被雪裹的真實;有的,在雪中不屈服的探出來屬於春天的綠小帽……
黃蕭的心在這一刻看淡了許多,可能是楊生的死已經隨時間的流逝,而沉澱在了記憶里。對於什麼名利,黃蕭不想去考慮,在他看來,那太累了。
不如在忙碌中,休閒的走著慢步,看向四周,那景,那份心都在這一刻靜止了。耳邊偶爾劃來的風,倒是一份笑語,畢竟這寒冷的天氣能體驗到這唯一的動感,是不可多得的。
路,已沒有。被雪壓住了,也許黃蕭走的這裡並不是路,可他走了,路,或許就是這雪之上。
火騎士那燃著火焰的記憶,倒是在心底給了黃蕭一點兒的暖意,是除了那寒冷的目光外的一份可以溫存的。
黃蕭內心有時很渴望,他要當仙人,有時卻不那麼想,只想去走走,去看一看。心,像一封未經摺疊的紙,不管它有沒有故事在上面,只要沒折過,上面就不可能會有摺痕,永遠的不會。
冥冥之中,可能它折了,但它是美麗的。它變成了一隻鶴,也許是一枝花?裡面深藏的空白亦或者是內容已經被包裹了。
那鶴亦或是那花可能就是這紙所需要的,也許它就不存在。
那遠處的雪貂在行經一處,突然停下了身子,嗅了一嗅,往左邊奔去,在遠處停了下來。一個勁的在那轉著圈,那白茸茸的尾巴似在飄了起來,似雪花飄飄模樣。
它圍轉的地方有,被雪塗上白霜的灌木叢擋住,看不到那兒的是什麼。雪貂似要引起黃蕭的注意,叫起了風鈴般的脆響,一連串的雪語。
雪貂的鳴聲就引起了黃蕭的好奇。一路上倒是它添了景致,也頗為留意它。黃蕭疑惑這雪貂到底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以至與要鳴叫連連。
黃蕭走近一看,那哪是什麼東西,分明就是一個人!
此人應是中年之齡,頭髮有些亂,紮下了朵朵雪花。身子橫躺在雪地上,那薄薄的布衣實在是寒酸,根本就抵擋不住冬冷。皮膚都絳紫了,嘴角的鮮血更是隱隱有了冰點。
其臉色的蒼白實在可如皚皚雪堆,在這寒氣瀰漫的林子裡,這樣子就很難活下來。黃蕭見過死人,是和楊生一起的,也是丐幫死去的,也開過了渾,對於這模樣也不驚慌。
神色驚疑的看著這人,像極了以前楊生所說的,內傷之色。這傷隨著冬來寒至,似乎隱隱快到了生死一線之間。看這般模樣,應該是不久前的傷,就是不知如何倒在了這裡。
黃蕭他去探了探,那人的呼吸很微弱,隱隱要斷絕了似的。跟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