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次的人。
只要見面就只有怒斥的男人,如何稱得上是自己的父親?而且蕭瑾然一直覺得,自己娘的死,直接原因就是為了給他填那些無底洞。若是沒有這些人,若是蕭侍郎的俸祿能夠養活家口,自己娘就應該優哉游哉過著京中貴婦人的生活,怎麼還要到處奔波?
不入蕭家宗祠這件事情,也是蕭瑾然自己權衡了兩天的出來的結果。
一是自己得了老太爺的口頭應允,自己娘親留下的就是自己的。可是蕭策顯將老太爺動搖了,這兩天留在府中作威作福,儼然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這對自己很不利,他日若是蕭府的銀錢周轉不開,少不得讓老人出面跟自己商榷。那時候就不是商榷了,自己不給,就是罪大惡極,那就跟搶錢沒什麼區別。一來二去,口頭應允的東西,總歸不作數。
二是,由此一來,自己還是那個人微言輕的蕭家大姑娘。任由人家捏扁搓圓,說什麼都沒有人會當回事兒的那個傀儡。甚至這些人會打瑾然胭脂行的主意,若真到了那時,自己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所以,唯一能打破現在局面的就是自己在蕭府站住腳跟,要有說話權。可是一個沒有娘,還不招親爹待見的嫡女如何能夠站穩腳跟?那就只有奪下掌家權,自己做主。
蕭瑾然跪在靈前想了兩天,終於想通了一件事。
那就是為什麼自己娘親寧願多舍錢,安排所有人滿意,做著費力不討好的活,隨時隨地幫蕭策顯擦屁股以免那些人彈劾他。即便府中一切事情都不過問,要錢直接給,也要拿著掌家權的原因。
就是為了能說了算,或者是能有說話權。拿錢買出來的說話權!府中不是沒有她的位置,是她根本看不上那個位置!能夠拿錢擺平,就能順心,她根本不在乎今天蕭策顯睡了誰院子裡的誰。活的悲哀的不是自己那個低調到骨子裡的娘,是那個整日耀武揚威的蕭侍郎!
內心不知道嘆了多少回氣,蕭瑾然無疑是要先走上自己娘的老路子。拿到掌家權,第一步就得是保證這府內沒有其他的夫人。自己就是唯一的那個嫡女,又到了學習掌家的年紀,理所應當將權利握在手裡面。而沒有新夫人的唯一辦法就是,蕭府必須承認端木昕就是嫡妻。
如此一來,就只能是不入祠堂這一個法子了。祠堂的族譜上沒有記載嫡妻已逝的事實。那麼,這樣就不能娶進繼室。更不能抬平妻,畢竟這平妻是需要主母點頭同意的,還要經過嫡子嫡女的認可才行。自己那關,誰也甭想過去!
「你!」蕭策顯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手。蕭瑾勛在旁邊見了,知道父親這是怒極了,趕緊擋在蕭瑾然的前面,只希望用自己的皮糙肉厚來抵擋住即將落在蕭瑾然臉上的巴掌。
「咣」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後面的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巨響。巴掌沒落下,棺材落地了。人群再次譁然,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抬棺材上的繩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斷掉了。可是不管為什麼,棺材落地,此為不祥。
眾人一股腦兒的散開,生怕沾染了晦氣,蕭瑾然卻大大的歡喜。繞過擋在自己前面的蕭瑾勛,對著手僵在半空的蕭策顯微微勾了唇。「看見了麼?這就是我娘的意思,端木氏不入蕭家宗祠。」
蕭策顯活了這麼多年,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子跟一個十六歲的娃娃一般見識。只能在心裡寬慰自己,這孩子被皇貴妃慣壞了。可是一時間也有些愣神,畢竟棺材落地的事情只是聽說過,並沒有真正見識過。如今攤在自己頭上,蕭策顯並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只能板起臉來怒斥蕭瑾然,希望以此能緩和一下氣氛,也給自己留下思考的時間,給後面要做的事情找個託詞。
「放肆,你說不入就不入?一個死人能如何?她端木昕生死我蕭家的人,死是我蕭家的鬼。不入祠堂,天理不容。」說著話,竟是從家奴的腰間抽出了明晃晃的刀子,對著蕭瑾然晃了晃,「今日誰擋殺誰。」抽刀子也是嚇唬一下蕭瑾然,只要她肯服軟,自己的威信還是能夠挽留回來的。蕭策顯如是想著,並期待蕭瑾然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步走下去,這樣,皆大歡喜。
蕭瑾然愣住,這就是自己盼了十五六年的爹?整日裡盼著他不與阿娘爭吵,盼著他能像對待蕭瑾薇他們那樣對待自己的爹爹?自己盼來盼去,就盼著他與自己動
第六章 我娘不入蕭家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