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亂鬨鬨的來,亂鬨鬨的去。蕭瑾然並沒有太在意,想要不勞而獲,那是不行的。想要做某些人的眼和手,在自己這裡也是過不去的。不過這些自己都不擔心,三個月呢,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水來土掩就是。現在蕭瑾然擔心的是剛剛進府的老太爺。
等蕭瑾然趕到靈堂的時候,老人已經哭得像個淚人,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哭訴,「小昕子啊,我們老蕭家對不住你啊。這個敗類的,他你是人啊。要是沒有你,咱們現在還在茅草房裡面住著呢。這人就是有錢燒的啊。他找了那麼多小,他喪良心啊」
老人哭了一會兒,外面也上了客人。沒等蕭瑾然提醒,老人也明白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自己就擦乾了眼淚。可是蕭瑾然卻從站在一旁的二叔蕭策超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瞧不起。老人沒用誰攙扶,倒是上趕著幫忙去招待外面的客人。
蕭瑾然眯了眯眼睛,果不其然自己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蕭瑾然已經料到,蕭府裡面的那些都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自己娘勞苦功高,留下的財產也是頗為豐厚。而且自己娘生前也是一再強調過,若是她有朝一日出了什麼意外,她用命換來的錢財,就是自己的嫁妝。所以自從瑾然胭脂行開業以來,都是有兩本賬目的。大頭砸在各分處的胭脂行上面,小頭供養著大家的吃喝。
可不管怎樣,自己都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在自己的手裡。人微言輕的道理,蕭瑾然懂得不能再懂。若是等皇貴妃來再提,那就是施壓,是皇貴妃仗著權勢欺負這些人。再者貴妃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別人的後院去。
反過頭來姨母還會勸自己,『這些東西乃是身外之物,放寬心,姨母叫人尋了更好的過來』這些蕭瑾然都能想到。所以自己必須藉助外力,將母親留下的東西握在手裡。這個人只能是那個常年靠賣炭為生的爺爺。
自己的爺爺什麼都好,就是窮怕了,還是個軟耳根。人窮志短的道理蕭瑾然在自己無良爹的身上沒少看到。所以讓德福連夜出城將人接來。但是這『接』,其中就有文章了。
德福是宮裡面的公公,打著皇貴妃的幌子,讓老太爺多關心關心孫女,無可厚非。可是這樣一來,老人就會感到壓力,所以也就有了早上的哪一齣戲,成全了自己。
可是這樣一來,老太爺心中難免會有些不暢快,上了年紀的人總會倚老賣老,所以剛才配合自己,上來痛罵蕭策顯的那出戲,無非是被德福給的壓力嚇出來的。而剛剛能自己出去招呼客人,就怕是蕭策顯給吃了什麼定心丸,上了什麼思想課了。
有利有弊,這蕭策顯竟是能在自己前面下手,給自己找補回來,這些年的官,沒白當!蕭瑾然微微勾了唇,水深水淺,咱們日後有的是交手機會。手不禁將袖子裡的信,捏的更緊了些。
一連三天的守靈,兩膝蓋的麻木感,已經讓蕭瑾然有些站不起來。可還是咬牙跟著發喪的隊伍給端木昕送行。直到快要到蕭家宗祠的時候,蕭瑾然才張了嘴說出話。「我娘不入宗祠。」一句話說的輕飄飄,卻嚇得抬棺材的腳夫站立不穩,險些扔了手中的棺材。要知道棺材只要抬出府之後是不可以讓棺材沾地的,除非到了已經準備好的墳塋地。一旦沾地不祥!
在前面打頭的蕭策顯一時間垮了臉,怒氣沖沖地折回來與蕭瑾然對峙。「你說什麼?」
「我說我娘不入宗祠!」一句話,擲地有聲。蕭瑾然蔑視地看著蕭策顯。
這種眼神讓身為戶部侍郎的蕭策顯有些吃不住。加上昨日蕭瑾然辱罵姨娘嘲諷親爹的樣子,不斷徘徊在蕭策顯的腦海里,這讓他的怒氣不斷地加深,只能靠著這些年的修養儘量壓制。「看在有外人的分子上,我饒你一次。」袖子一甩,背在腰後,轉身欲走。
「你饒誰一次?」聲音小的出奇,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蕭策顯,你饒誰一次?」
這一下,四周一片譁然。眾說紛紜,蕭策顯的臉,直接變成了豬肝色。「蕭瑾然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誰是老子?」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老子是老子,總歸不會是你這個書都不知道念到哪個狗肚子裡的戶部侍郎。否則,怎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蕭瑾然就這樣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的無良爹,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自己出生起連抱都沒抱過
第六章 我娘不入蕭家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