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的日子對於蕭瑾然來說未免太過奢侈。不過傍晚時分,外面的吵鬧聲便成功地叫醒了睡了一天的蕭瑾然。
「主子可是醒了?」玉書進來到床邊輕輕喚了一聲。
「這又是怎麼了?」蕭瑾然抻了抻睡得偏麻的身子。
「鄭姨娘那邊鬧著呢,管家已經去請李太醫了。」玉書進來邊拉窗簾邊說。「李婆子剛過來說是見紅了。據說是在她房裡找到了麝香。這次看樣子聽兇猛的。」
「麝香?」蕭瑾然眼睛倏地睜大。這府內有麝香的就只有自己這院子。因著要配方子,蕭瑾然更是從胭脂行的庫房多拿回了一些。
騰地一下坐起了身子。「趕緊,趕緊叫初滿去偏房看看,咱們的麝香是不是還在。」
亦舒聽了動靜趕緊進屋。因著在第一時間聽說後,就親自去查看了一番。所以現在很是鎮定,「主子別急,我剛看過回來,咱們的都在。」
蕭瑾然並沒有掉以輕心,連忙起身穿好鞋。賊喊捉賊的戲碼自己並不陌生,但是蕭瑾然不相信鄭秀秀捨得對自己下手這麼狠。這樣一來,就是有人迫不及待下手了,是幾個姨娘?還是那些通房?匆匆收拾利索趕緊來了鄭秀秀這邊。
「蕭侍郎莫要擔心,多虧鄭姨娘身子底子好,胎兒還好。」李太醫在院內石桌上看著這沒有燃盡的薰香,皺了眉。「不過蕭侍郎,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這薰香怕是大有文章。」
蕭瑾然跨進月門處就聞到了極大的一股麝香味道。對於這味道蕭瑾然實在過於熟悉。誰家的胭脂里都要摻上幾分,這東西雖對胎兒不利,可是稍加計量卻能起到美容養顏的作用。
尤其瑾然胭脂行的產品,幾乎件件都有幾分。計量比別家的小,但是也萬不敢給孕婦用。
「這怎麼這麼大股子麝香味兒?」身後的許姨娘擰著水蛇腰走了進來,一個帕子在鼻尖處使勁兒的甩了甩。「老爺,這是有人要害鄭妹妹啊。」
一前一後的進了月亮門,蕭瑾然眉頭皺了皺,當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許姨娘倒是好鼻子,竟是大老遠的就能聞出來,看樣子這是經常接觸啊。」
「大姑娘這是什麼意思?」許氏帕子一收,「您這是再說是我下的了?」
蕭瑾然冷哼一聲,「我可什麼沒說,是您說聞著有麝香味道的。」
「呦呦呦,瞧瞧,嘖嘖,問問這府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若說是麝香,怕是您院子裡最多吧。」許氏的帕子再一次地捂住了鼻子。
「父親是朝廷命官,自會公斷,你莫要栽贓於我。」蕭瑾然眼神看向瞪著眼睛的蕭策顯,搖了搖手中的團扇。「我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
蕭瑾然絲毫沒有漏過蕭策顯眼中,因憤怒而充滿的紅血絲。心中難免嘆了口氣,看來蕭府多年未添丁,這蕭策顯還是很看重鄭秀秀肚子裡這一胎的。不由得一股子酸意湧上心頭,眼前這個爹,何時這般在乎過自己?
這股酸意壓不住,蕭瑾然嘆了口氣。便是知道這個爹有多渣,自己還是有著為人子的慕孺之情。
「你何故嘆氣?」
蕭策顯的眼神自從蕭瑾然進院子便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蕭瑾然院子裡有麝香這件事蕭策顯自始知曉。但是骨子裡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她做的。但目前種種矛頭都指向她,蕭策顯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自幼生長在宮裡的孩子。
「不過是感嘆罷了。」蕭瑾然眼睛看向別處,樂君姑姑一直教導自己,遇事莫要表現絲毫的心境,剛剛自己還是疏忽了。
「哦?感嘆何物?」蕭策顯再次逼問。
第一次的發問蕭瑾然還可以當做是隨意的脫口而出,或者是心中自我安慰的一種關切。那第二次的發問,卻把蕭瑾然原本一絲留戀都給打消的乾乾淨淨了。
收起了泛酸的心思,蕭瑾然重新對視了蕭策顯。「一嘆,父親愛子不信我。二嘆,許姨娘信口栽贓冤枉我。三嘆,父親何時憐憫過我?四嘆,阿娘若在定會護我。五嘆,蕭家從來都容不得我。」
蕭瑾然目光不再有原本的期盼,重新豎起了周身的稜角。看著因著自己句句屬實、字字珠璣,導致身形都站不穩需要抓著桌角才能立直身體的蕭策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