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這人竟是去了王府!」
燕萬里的心腹訾剛一拳捶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盞微微顫了顫,本就盛滿的水,也搖搖晃晃的灑出來了幾許。蕭瑾然垂下眼帘,暗想『司馬睿說的不假,果真是粗漢子一個。』
剛才亦舒上前斟茶,這廝大手一揮,將人遣下去。自己拿著茶壺倒了一杯,咕咚咚喝的是衣襟上滿是水漬。這也不算什麼,只能說明這人為人豪爽,不拘小節。
可是這人一杯剛進肚,又喝了兩杯。桌上的這杯是第四杯,若是沒有燕萬里的眼神施壓,怕是這一整壺都不夠喝。裝模作樣的倒了第四杯,放在手邊杯蓋都沒有蓋上。
蕭瑾然看過去,卻是滿杯。再瞅瞅訾剛滿臉的義憤填膺,蕭瑾然倒覺得這廝像極了山中土匪。也不知道燕萬里那般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人,是怎樣與這樣的人結交為兄弟的!
「大哥,你不知道,咱們的人那天把人跟丟了之後,就一直在外面尋摸。今早倒是見了其中兩個,更來跟去,其中一個跟丟了,另一個去了王府!」
燕萬里不疾不徐地放下手中的茶盞。「可查到了是什麼人?」
「查到了!」訾剛點點頭。「人是進了郡主的院子,可是打聽下去,是伺候郡主師父的人!」
「郡主師父的人?」燕萬里眼睛半眯,神色中似乎料到了些什麼。微微點了點頭,對著右下首的座位看過去。「睿弟不用擔心了,這人咱們已經查明了,是清濛師父的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聽到清濛兩個字的時候,蕭瑾然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可也是很快,就用喝茶的動作,擋住了面貌。司馬睿放在蕭瑾然膝蓋上的手,也是輕輕點了幾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知萬里兄口中的清濛是何人?既是郡主的師父,總要背景清白吧,怎麼就盯上了怎麼就盯上了瑾然呢?可是有什麼誤會裡面?」
司馬睿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地面,讓坐在一旁的蕭瑾然都覺得,這就是一個患了眼疾很嚴重的人。
說出的話也是可憐巴巴,讓人覺得必動惻隱之心。蕭瑾然還在愣神之際,燕萬里便投來詢問。
「弟妹可是做了什麼惹惱花苓郡主的事情?」
此話一出,蕭瑾然忙搖頭。
「沒有沒有,我與花苓郡主不熟。若非說有關係,大概是我剛來柳州的時候,郡主要收稅賦的那件事情吧!但是那件事情兄長您是知道的呀,單就為了這件事,我想郡主大概不至於為難我吧!」
燕萬里挑了眉梢,「當真只有這件事?」
「只有此事!」蕭瑾然鄭重的點了點頭。「之後我們都沒有再見面過!」
「可是聽聞最近弟妹收了幾個鋪子啊!」
聽見燕萬里這樣說,蕭瑾然在下面捏了捏司馬睿的手掌。吞下那幾家鋪子的事情,燕萬里早就知道,而且與司馬睿詢問過。本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日卻要舊事重提,讓蕭瑾然心下咯噔一下。
司馬睿剛想接茬,卻被燕萬里打斷。「睿弟稍安勿躁,我不過是詢問弟妹!」
人家都已經這樣說了,蕭瑾然覺得,自己肯定也是跑不了了。原本與司馬睿說好的,見了燕萬里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可是誰能想到,燕萬里今日來的突然。
而且人是直接殺到家裡來。若不是出了七羽的事情之後,蕭瑾然向千嬌討教,在門口處放了個能報信的知了蠱蟲,也不能那般快速有了應對。
在接到消息的時候,蕭瑾然簡直是連跑帶顛衝進了司馬睿的書房。一把抽走他手中的書籍,拿在自己的手裡。否則就憑著門房與亦舒攔人的速度,非得撞見司馬睿在讀書不可!
「收了那幾家鋪子。不過是生意上的事情啊!」蕭瑾然眨巴眨巴眼,「難道那幾家鋪子有什麼不妥?莫非鬧鬼?」
那日燕萬里詢問司馬睿鋪子的事情之後,司馬睿回來就已經給蕭瑾然通過氣了。當時司馬睿給燕萬里的解釋,也不過是說』瑾然喜歡罷了!女人掌家的生意事,自己沒得過問!』
「噗——」訾剛坐在蕭瑾然與司馬睿的對面。聽見蕭瑾然的話,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接著哈哈大笑。「哈哈,鬧鬼?睿王妃可是話本子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