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瑾然能殺死人的眼神中,司馬睿的及時改口好歹救了自己一命。蕭瑾然也痛痛快快跟司馬睿分享了,自己研究發露的經過。
「橄欖油?那是什麼?」司馬睿聽了大概之後,對新名詞發起了疑問。
蕭瑾然搖了搖頭。
「準確的說,我也不知道。但是阿娘留下的《蓮華經》中提到了這個東西。我尋覓了很久,終不得其解。但是櫻疏落的日記中卻記載了製作方法。我懷疑我阿娘見過櫻疏落!」
司馬睿愣住。「可有依據?」
半晌,蕭瑾然嘆了口氣,「我阿娘也會《十梳歌》。」
而且,阿娘是齊仁閣的人殺害的!
後半句話,蕭瑾然沒有說出口。有些事情可以分享,有些事情則不可以。就好比阿娘的仇,前方兇險,自己一個人去報就可以了。蕭瑾然也不忍心讓忙碌匆匆的司馬睿為此事分神。
「或許我是說或許啊!有沒有可能是端木夫人去過豐州鎮!恰好也聽過那首歌?」
蕭瑾然點了點頭。
「阿娘做生意走南闖北,確實去過不少地方。但是櫻疏落十年前的日記里特意提到過,見過一個高人,不但進入了高閣小住了一個月,還與她成為了朋友。」
在司馬睿疑惑的目光中,蕭瑾然頓了頓。「但是,那個人是個男子!」
「女扮男裝?」司馬睿問道。「行走江湖男裝利落,說不得當時端木夫人,為了避免沒有必要的麻煩,在豐州鎮的時候,恰巧以男裝示人!」
「所以我懷疑,阿娘是見過櫻疏落的!」
一番分析之後,兩人皆沉默不語。不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是結果太令人震撼。雖然腦洞開的大了一點,但是司馬睿覺得這個想法還算是有理有據。
對面的茶莊跑出了一個人,兩人的視線很快被轉移過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穿著紅黑色對襟劍袖的千嬌。
「你派去的人可靠麼?」蕭瑾然突然有些擔心。她太了解千嬌的性子了,能因為整日裡聽戲,對魅裳有好感,就也可以為這個白面書生動心。
「不過一個書生罷了,不會處岔子的!」司馬睿直接開口,對自己派去的人很是有信心。「就算是青檬的人,也不會讓這人有事情的,放心好了!」
蕭瑾然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這樣做是好是壞。如果真的遇上了青檬的人,咱們這邊的弟兄很可能會遭遇不測。但是若是不救他,千嬌怕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剛才我提點她,說書的很可能已經被青檬的人盯上的時候。她的表現讓我」
蕭瑾然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詞彙。雙手一攤頗有些無奈。「拿咱們明輝閣兄弟的命,去換一個書生,倒真是划不來!」
司馬睿知道,這人又是鑽牛角尖了,以商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別管什麼時候,肯定是利益優先。按照蕭瑾然的考慮方法,肯定是划不來的。
「瑾然,我問你,八百敵一萬,戰到最後無一人生還。誰輸了誰贏了?」
「你這問題問的也太沒有含金量了!」蕭瑾然不由得吐槽。「肯定是八百那一方勝了呀!少數的贏了多數的,這還用問?」
司馬睿笑著搖了搖頭。「無勝負,最後都死絕了,哪裡有勝負?」
蕭瑾然眨了眨眼睛,深知司馬睿的話其實是在寬慰自己。「這麼說也有道理。可是拿著明輝閣兄弟的命,去護著一個沒有用的書生。我多少覺得不值了些。」
「你怎麼就知道不值得?為了保護千嬌,難道你能主動去將人殺了?」
「自是不能!」蕭瑾然搖頭。「我若是這樣想,當場下蠱要了說書人的命即可。這件事說白了是我與青檬間的較量,何苦拉旁人做替死鬼?」
司馬睿點了點頭。「所以只是要求這人不把千嬌供出來。除了死人能保守秘密,剩下的便只有啞巴了。對於一個書生而言,即便是不能說話,也能寫字。那麼就要讓他既說不得話,又拿不得筆。」
幾句簡單的話,在司馬睿的嘴裡,就跟玩兒一樣。好似說的比殺豬宰牛還要簡單。可是聽在蕭瑾然的耳朵里,卻好似地獄修羅到了跟前一樣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