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兩人一早被兩位師父送出了萬象山,踏上了回京的路。
「師父給的這東西真的管用?」蕭瑾然看著手裡面的盒子,微微皺著眉頭。
司馬睿點了點頭。
「百歲是天生的心悸,不可以劇烈運動,不可以受到驚嚇。要不是活在山莊裡,整日裡種花養草,怕是早就沒命了。我給他開的方子正對症,可是少了一味熊膽。這東西可是難得,恰好我在萬象山見了,留著無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等咱們進了京,讓魑宸給他送去。」
蕭瑾然長舒了一口氣。「我說那天他怎麼就同意把花木售給咱們了呢。原來你是去給他瞧病了!」
「不但瞧了病,還開了藥。他吃了兩天起了效果才答應的啊!」司馬睿撇給了蕭瑾然一個『你不是傻,是真蠢』的眼神。
蕭瑾然一縮脖兒,「我還以為你看上了百歲的美色,想要留在山莊永遠不出來了呢!」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司馬睿咬牙切齒。
大華民風開放,好男風的人也有不少。包括身邊的魅裳就是一個。有些事情是人們阻止不了的,就比如這個取向問題。司馬睿雖不喜魅裳如此,可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他混跡於青樓紅樓打探消息。
付成功說過,做大事的人要不拘小節,身邊的人只是工具!包括付成功自己都承認。魑魅魍魎這四人本就是為了司馬睿才培養的。每個人的性格、愛好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去規範的!
可是年幼的司馬睿十分不贊同師父的想法。可是很多事情,就與前些日子蕭瑾然說的民主一樣,在如今這個環境下,是根本達不到的。相對民主已經很不容易了,大環境決定一切。
「你知道什麼叫『做人——要有格局』麼?」司馬睿突然問道。
「格局?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蕭瑾然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有些糾結。看著司馬睿面色不佳的樣子,心中卻不得不正視。
「這個詞我阿娘說過,但是我並不是胎動。大概就是要堅持自己的目標,抱著希望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周遭的一切與自己無關,也不重要。但是要學會合作,利用自己身邊的一切成為對付別人的武器」
蕭瑾然實在尋思不出這個格局到底是什麼。自己五歲的時候,阿娘提過一次。五歲的孩子能懂多少呢?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無事!」司馬睿搖了搖頭。
剛剛蕭瑾然的解釋成功地撫平了司馬睿心中的波瀾。自己身上背負著司馬家的希望。利用好周遭的一切——魑魅魍魎、包括陸明都是家裡人為自己準備的一切。
或許他們喜歡如今的自己,或許他們厭惡
可是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他們是為司馬一族而生的人!是為自己而生的人!
思及此處,司馬睿不禁冷嘲一番,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馬車吱扭扭停在了蕭府門前。門匾斗大的蕭字卻叫蕭瑾然分外的感到陌生。
「你去收拾一下,我在門口等你。」
說實在的,司馬睿也不想見到蕭侍郎。即便日後兩人必定是丈婿關係,司馬睿對這個人也沒有什麼好感。
蕭瑾然點了頭,下了馬車卻發現了不對。看門的人自己不認識,自己提拔的門房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誰啊?這是蕭府,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麼?走走走,走遠些!」
連日來的舟車勞頓,蕭瑾然並沒有準備換洗的衣服。又在百歲山莊耽擱了幾天,今日一早蕭瑾然在萬象山換的衣服。衣服是千嬌穿舊了的,壓在箱底皺皺巴巴,加上隨意挽起的頭髮,看著卻是不像是蕭府的嫡長女。
可是門房的態度,卻讓蕭瑾然火氣上涌。此時司馬睿也點著盲杖,任由魑宸扶著從馬車上下來,因著要繼續扮演眼瞎的王爺,司馬睿全程鼻觀口口問心,上台階還特意趔趄了一下。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李興旺呢?讓他滾出來。」蕭瑾然砸柳州待得的久了,又有千嬌的培養,如今的話里也帶上了粗字。可是這樣一說,心裡莫名舒坦很多。
「呦,這你可找錯地方了,他可不是蕭府的管家了,
第一百零五章 京城亦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