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殿,灰暗的大廳中,兩道慘叫聲此起彼伏迴蕩不絕。
而在場眾人俱是垂首不語,沒有人敢為那兩名失職的倒霉蛋求情,一種壓抑的氛圍在凝聚。
兩團篝火中間的石座上,有著烏斯伽族之父、戰鬥之父、榮譽締造者、野獸美德之大師、博魯那之子、坦帕斯之子等種種美譽與稱號的烏斯伽,看著台下瘋瘋癲癲、宛若白痴的兒子,聲音低沉的問道:
「當時為什麼不攔著他?」
他問的當然不是那兩名護衛,他們根本就沒有被問責的資格,犯了錯,直到肉體泯滅,靈魂哀嚎墜至深淵就好了。
而是另一名此刻正同樣渾身布滿傷痕跪倒於大廳正中的蠻族祭祀。
若以戰力而言,已然可以和18級的大師乃至大魔導師相提並論了,可此刻這名原本平日裡負責於暗中保護摩古爾安全的祭祀,同樣滿臉的茫然與絕望。
許是已經窺見了自己那已經無可更改的慘澹命運,此刻聲音竟是有些平靜:
「當時的情況下,以摩古爾的職業等級和戰力,還帶著兩名10級護衛,理論上即便是那條雌性青年龍插手,都應該是碾壓性質的戰鬥,根本不存在戰敗的可能。而最近利休斯家族的風頭太過強勁,我本想著若是能夠壓一壓,屆時若是能令偉大的戰神感到愉悅......便能讓主人您——」
老祭祀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隻擲出的銅酒杯砸在了額角上,鮮血長流,緊接著昏暗的大廳中便想起烏斯伽那暴怒的咆哮:
「被一條幼龍一爪子給拍死了!這就是你所謂碾壓性質的戰鬥?那還真是夠碾壓的!」
「這是整個戰神系的恥辱!」
「你覺得現在神父會如何看待我?」
老祭司無可辯駁,只是平靜的陳述著客觀經過:
「摩古爾恆定的寒冰護盾沒有被觸法就直接被擊中了要害。」
「事實上,與其說是摩古爾殿下被那條藍龍拍死的,不如說是在衝鋒的路上踩在香蕉皮上身體失衡,一頭撞死在了那條龍的爪子上......」
甚至連香蕉皮都是摩古爾自己扔的......
「給我閉嘴!!!」
惱羞成怒的烏斯伽的身體爆出一陣洶湧的血霧自石座上騰起,一腳踹在老祭祀布滿滄桑與溝壑的臉頰上,徑直飛出,重重的撞在金屬大門上發出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悶響,又自門上滑落,頹然落入沉凝的血泊中,枯槁的身體一陣陣抽動。
他很想提醒這位暴怒的老族長,也許摩古爾是被人所詛咒了,卻再也說不出半點話語。
「你是想跟我說,我的兒子可能被人算計詛咒了?」以此挑動兩方勢力的摩擦。
烏斯伽只是單純的憤怒,卻並不愚蠢,自然能夠看出這件事情上的蹊蹺:
雖然在死後被送回戰神殿後,身為父親的烏斯伽便第一時間耗費重金為其準備了最高規格的『完全復生術』,以保住摩古爾的職業等級與鍛鑄了二十七年的軀體。
但摩古爾實在是太倒霉了......
戰神殿那麼多的戰鬥牧師『喚』了至少四天三夜,竟是都未能在冥河中找到對方正墜向下層位面的靈魂。
當好不容易定位到對方的位置,地點竟是在巴托地獄——『幸運』的摩古爾直接被九層地獄裡的一隻鬼婆以儀式從冥河中直接召喚過去『享用』好幾天了......
如果時間再晚點,說不定他們能直接撈回一枚扭曲定型的靈魂稜柱......
萬千位面每天死去匯入冥河的亡魂不知凡幾,偏偏剛死沒多久的摩古爾便被一個小魔鬼的亡魂儀式『隨機』召喚過去了。
這種運氣,說是腦子被厄運女神本莎巴的洗腳水給浸過也不為過。
將滿腔的狂怒與陰鬱傾瀉出一部分的烏斯伽重重坐回鋪著獸皮的石座上,發出灼熱的鼻息。當目光落回已然呆傻只知道沖人撅屁股的摩古爾身上後,變得悲涼無比:
「無所謂了,我將上報吾神坦帕斯。」
「摩古爾已經變成這樣了,對方必須為此付出代價,無論以怎樣的方式。」
「否則,我烏斯伽,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