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清輝靜悄悄的灑在郊外的曠野上,清冷的夜風吹拂著低矮的叢林,宛如情人的細語,斑駁的倒影在地上。一條慘白的公路越過叢林,向山谷的深處蔓延。在山谷的空曠處,矗立著一座中世紀的石頭城堡,城堡前面的草地上停泊著一架私人飛機,四周的競相爭艷的玫瑰散發著濃郁的馨香,幾尊歐式的雕像散落在四周,在淡淡的圓形燈罩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順著一條碎石小道,通向了城堡的拱形大門,門前的崗亭中豁然站著幾名全副武裝的軍團戰士,手中的衝鋒鎗在燈光下閃著懾人的寒光,360度全方位的攝像頭,在不斷地轉動著,明亮的燈光從城堡的各處透出來,倒映著城堡周圍的高大喬木。
一陣舒緩的舞曲從城堡中傳出來,在草地上緩緩流淌……
在城堡的大廳中,匯聚了整個黃金家族的實權人物,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聲的交談著,或者在舞曲的伴奏下,翩翩起舞。幾名蒙古少女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方便來賓隨時取酒。
通往樓梯的一側,是西洋樂的演奏台,幾名身著筆挺燕尾服的男子正在忘情的演奏著。
在樓梯的另一側擺放著一張自助餐桌,桌上擺滿了各種精美的小點,水果,中間一溜擺放著四隻烤全羊,四名廚師拿著精緻的小刀,表演一般的分割著烤全羊……
順著樓梯可以通往一條裝飾得金碧輝煌的長廊,在長廊的盡頭,兩根黃金圓柱上盤繞著五爪金龍,一道鑲嵌著雄鷹的大門虛掩著,燈光從虛掩的門縫中透出來。那日松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子上敲擊的聲音,他端坐在黃金寶座上,望著站在面前的伊莎貝拉,用狐疑的聲音說道:「你要去地獄之門?」
伊莎貝拉身著一襲白色的露肩禮服,長發上插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阿瑪,阿巴拜克的財寶本來就是我們黃金家族的!」
那日松大手一揮,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拒絕:「不行,我不答應。」
伊莎貝拉走到那日松的身邊,搖晃著他的肩膀,露出一絲嬌蠻:「當年要不是杜格拉特部盜取了鎮國之寶,蒙古的鐵騎早就踏平整個世界了。我即便不能完成先祖雄霸世界的夢想,至少能夠找到鎮國之寶,我不能放任黃金家族的聖物,永遠埋葬在崑崙山中。」
那日松擺擺手:「訶額倫,你現在是黃金家族的繼承人,得為家族大局著想!」
伊莎貝拉低下頭,看著那日松的臉:「阿瑪,當年先祖成吉思汗橫掃歐亞威震世界,那時候的黃金家族人人側目,個個敬仰。現在呢,我們流落在異國他鄉,連一個小小的光頭黨都敢對我們對抗,在等幾十年,這世上還有誰知道黃金家族嗎?我作為家族的繼承人,讓家族發揚光大是我的責任,我必須去地獄之門。」
那日松連連搖頭:「你了解地獄之門嗎?裡面的危險程度你知道嗎?」
伊莎貝拉點著頭:「我早就在網上查詢過相關資料,阿瑪,很多地方都是誇大其詞,崑崙山可是號稱萬山之祖,西王母的神宮,神仙居住的地方是不會有多大危險的。」
那日松還是不停的搖頭:「崑崙山地獄之門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你知道有多少未知的危險在等著你嗎?」
伊莎貝拉堅定的說道:「阿瑪,不管崑崙山地獄之門有多危險,我都得闖上一闖!」
那日松拿起桌上的羊皮地圖,雙手在微微顫抖,他喃喃的低語道:「600多年啊,已經600多年了!」
伊莎貝拉目視著那日松:「阿瑪,我們再也不能等待了!」
那日松從黃金寶座上站起來:「我馬上召開家族長老會議!」他率先向門前走去,伊莎貝拉緊緊地跟隨著他向會議室走去。
此刻,在洛克城堡外,高大的喬木在婆娑的月色下,影影灼灼的。兩隊全副武裝的軍團戰士交替而過,警惕的目光時刻搜索著四周。
一道若有若無的黑煙從他們的身邊輕輕掠過,詭異的遁入了喬木的暗影中。
一名軍團戰士抽了抽鼻子,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