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正文,</br></br> 唐晚亭並未要求溫嬌再替她傳話,只道:「我不怪他成親,只怪他救我,讓我苟活於世……我心已死,還有甚麼話可對他說,男人……床上燕好時分,好聽的話可以為你說盡,下了床,便變成另外一個人……」
溫嬌聽著忐忑,心慌慌,憶起自己狀況,又比三小姐好到哪裡去。
唐晚亭道:「你快些走,心意我領了。」
溫嬌擔憂道:「晚些時候,小的來送藥。」
唐晚亭想起柳如勝送來的湯藥都被她倒掉,苦笑一聲,道:「好。竹兒,送溫喬兒。」末了又問,「你不怕麼?你和九兒的事?」
溫嬌問:「三小姐指甚,您把此事說出去,還是怕我和他沒有好的下場……」
唐晚亭對她霍然刮目相看,道:「都是。」
溫嬌道:「怕,十分怕……但……寧願飛蛾撲火,也不肯輕易撒手是不是?」
唐晚亭微微一震,仍是低垂眉眼,笑了笑:「走罷,走罷。」
溫嬌一路踏著雪,咯吱咯吱,仿佛能看見過去十年裡,在這條路上留下的一隻只匆忙的小腳印,逐漸,變大變大……那是她和九少爺的,在未瞭然九少爺已知她身份,也未說過那樣煽情的話時,她是作何想的呢?
若不是他的篤定和堅持,恐怕自己早已出府,做個尋常女子,嫁了人,此刻更是不可能與他朝夕相處,日日相伴……世間情,便是如此,讓人飛蛾撲火,在所不惜。
溫嬌抬頭望天,甸州府上空霧蒙蒙的,刺骨寒風穿行而過,打透她身上的夾襖。
真冷啊,但願春天快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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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驕陽,光耀滿地,溫嬌天還未亮,便起來準備出行行囊,唐君意睡的迷糊,從後面抱她:「起這麼早。」
溫嬌掙脫:「快起床,待會兒老爺和大奶奶派人來!」
唐君意揉眼睛:「昨兒個不是來過了麼?」
溫嬌氣道:「你快去更衣洗漱!」
唐君意黏糊糊:「你幫我!」
溫嬌嚴厲瞪了他一眼,唐君意「唉」一聲,親親她撅起的嘴,說:「夫人在上,我這就去……」說完,便晃著走了。
溫嬌望他背影,不禁一笑,將房間內收拾妥當,下樓準備餐點,不會兒,大奶奶派來兩個車夫和兩個丫頭,給上京趕考這一路上侍奉。
出行前,唐府門外放起鞭炮,驚天動地,紅紙紛飛,喜慶濃濃,唐君意對送他出門的唐家人一一告辭,思忖半響,將兩個服侍丫頭叫下馬車,漫不經心道:「祖奶奶,爹爹,娘親,九兒有一個書童跟著就夠了。人少些,馬兒也跑的快些。」
一排人有噗嗤笑出聲的,有無奈搖頭的,也有恨恨瞪他的。
唐君意再做告辭,唐君銘讓丫頭摻著已身孕突出的青潭,邁步過來,將一隻淺金色的筆盒贈與他手中:「九兒,三哥祝你金榜題名。」
唐君意遞給身後溫嬌,跟三哥三嫂行禮:「九兒這一去,回來時定會有小侄兒跟九兒玩了罷。」
青潭抿唇一笑,未出聲,那端大奶奶道:「九兒!休要沒大沒小!」
唐君意聳聳肩,揮別門前立著的一家人,和溫嬌一同上了四方馬車,三匹高頭大馬齊踏了步,疾走出城。
溫嬌好奇三少爺送的筆是何種樣子,唐君意便掀開一看,是只上等雪白的狐毫,用漿封著,筆桿上有他筆跡,唐君意比劃了幾下,想來定是三哥花了不少心思找工匠訂做,可見他一番心思和期許。
京城距甸州府需至少三天三夜的顛簸,就他來言,這算少的,春闈一到,有考生趕路整整一月,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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