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稟議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早知姜嫵勾人至此,他就先下手為強了。
幾分酒意上頭,他摸著下巴眼底閃過精光,反正沈縛是個不能人道的廢物,他就是做點什麼,姜嫵八成也不敢說出去,沒準她正寂寞
姜嫵剛要開口質問夜明珠的去向,被秦稟議笑著打斷:「原來這位便是姜家小姐,真是久聞不如一見。」
「秦公子。」姜嫵略微頷首,便算打過招呼。
但被秦稟議再次打斷了話,「城外南湖花開的正好,待會兒散席後,姜小姐不如同我一起前去賞花游湖?」
「多謝秦公子盛情,但恐是不合禮數。」
一個已婚之婦和外男私自出去,除非她活膩了。
秦稟議生平最煩有人拿禮教壓他,輕嗤道:「不過是游個湖,還有這麼多下人陪著,有何不合禮數?還是說,你不肯給我這個面子?」
姜嫵和這種無理也要糾纏的人說不通,她不再搭理,直接看向姜伯恩那幾人。
「你們進我的屋子,翻我的東西,除了拿走首飾,還拿了我妝奩內的夜明珠,其他我都可以不跟你們計較,那顆夜明珠呢?交出來。」
其他無非都是俗物,但唯有那顆夜明珠,是父親留給她的。
她必須拿回來。
姜伯恩下意識看向安芸杏,她似什麼都不知道,睜著眼無辜發問:「什麼夜明珠,姐姐還有夜明珠?多大的?」
姜嫵微眯眸子,「就是你偷的那顆那麼大。」
「姐姐說笑了,既說是我拿的,可有證據?」
姜嫵淡笑看她反應,「搜身不就知道了。」
安芸杏面色驀地一變,手指忍不住收攏。
但她腦子轉的快,眼珠微轉間就改了說法:「我的確有顆夜明珠,不過卻是秦公子賞的,姐姐該不會誤認作是你的吧?」
安芸杏要比幾年前聰明很多。
她親眼瞥見姜嫵無視秦稟議的時候,他那張臉如何陰沉。
秦稟議在筵席上一直是被人討好奉承供起來的存在,從沒遭受過這種忽視和冷落。
所以秦稟議當然不會駁她,陰笑著接了話:「不錯,是我賞的。」
安芸杏堂而皇之攤開手掌,裡面正躺著一顆夜明珠。
光澤通透溫潤,泛著灼灼光華。
姜嫵心臟一緊,可很快安芸杏將那顆夜明珠收了起來。
「這就是小姐的夜明珠!」
安芸杏似是無奈嘆了口氣,好像料到了她會這麼說,秦稟議目光不善,譏諷道:「上面寫她的名字了?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本少爺賞的。」
「但也沒寫她安芸杏的名字,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報官,讓衙門來查,不過到那時場面就沒那麼好看了,畢竟安姑娘可是慣犯呢。」姜嫵視線冰冷掃去。
安芸杏心頭一跳,她沒那個膽子上衙門。
鬧上衙門對誰都沒好處,姜伯恩皺眉勸道:「你已經有那麼多釵環首飾了還不滿足嗎,何必與杏兒爭這一顆珠子,杏兒不比你錦衣玉食,她從小可憐,風餐露宿,吃的苦頭已經夠多了,你還要再欺負她嗎?」
如果是杏兒,此時早就服軟了,絕不會這麼不識大體。
不像姜嫵又倔又固執,讓人頭疼。
李媽媽也冷眼幫腔:「小姐如此做法,未免太過小家子氣,說出去怕是惹人笑話。」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真相,卻都在逼迫著姜嫵讓步。
姜嫵握緊了手,「她可憐,我就一定要讓著她嗎?何況這是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你們人多勢眾要串通著幫她扯謊,那便隨你們。」
她今天不僅要拿回夜明珠,還要讓安芸杏滾出姜家。
姜伯恩的臉沉了幾分,猛地站起來,「姜嫵,你再如此胡鬧衝撞賓客,就不要怪我讓下人把你請出去了!」
姜嫵視線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一個養子竟然反客為主,要將主家的親生子趕出家門,天底下再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事。
看著周圍聽命圍上來的下人,這一刻姜嫵終於深刻意識到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