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將手裡的筷子放下,看向沈縛的眼睛道:「夫君我有事要與你說。」
沈縛挑了下眉,以為姜嫵是要替姜伯恩討要職位,眼裡轉瞬即逝過一抹諷刺。
這麼快就藏不住了?
「何事?」他往身後的椅背靠了靠,神情透著絲懶怠與不耐。
姜嫵沒想那麼多,直接交待了今天早晨的事情:「今早有個說是主院主事嬤嬤的顧嬤嬤來找我,說夫人想要我過去坐坐,我說要先請示夫君,顧嬤嬤便走了。」
說完後,她看著沈縛,男人看她的眼眸似乎閃過一抹詫異,但她沒來得及看清。
沈縛眯了眯眸子:「這就是你要說的事?」
姜嫵點點頭。
沈縛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小姨娘,眸中興味更盛,不疾不徐道:「想去就去,不必請示我。」
姜嫵卻理所當然地道:「可我是夫君的人,自然要過問夫君。」
沈縛沒想到她說的如此乾脆。
他的人
明明對女子而言,羞澀宣之於口的話,她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再回想女人種種膽大妄為的表現,要是換成別的男人,她是不是也這樣?
沈縛的眉眼沒由來得升起了絲煩躁。
「就沒有別的想說的了?」
姜嫵愣了愣,不知為何,她莫名感覺男人現在很不悅。
看著呆住的姜嫵,沈縛盯著她,意味深長的道:「譬如,為你的哥哥討個一官半職。」
「什麼哥哥」話說一半姜嫵瞬間頓了,她有些錯愕地看向沈縛,男人看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還透著些許玩味兒。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前世,就連在沈縛說出這句話之前,姜嫵都以為沈縛到很久以後才知道她和姜伯恩的事,原來沈縛一開始就知道。
所以哪怕明知道她心裡裝著姜伯恩,他還是願意寵著她縱著她
她忽然發現自己虧欠沈縛虧欠太多了。
沈縛饒有興致的看著姜嫵,不想錯過姜嫵的任何變化,然後他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滿滿的心疼
心疼他?
娶個心裡裝著別的男人的小妾,似乎確實該被心疼。
沈縛輕嗤了聲,繼續道:「要是想你的好哥哥了,我准許你回去一趟。」
妾室本沒資格回去的。
姜嫵聞言傾身握住了他的手,皎潔的芙蓉面有格外認真的望著他。
「夫君」她深吸了口氣,也顧不得羞澀,只想將心間的話對沈縛和盤托出:「姜伯恩原姓馮,與我毫無血緣,是我爹在他小時候撿到無家可歸的他,收為義子。從前我將他視作家人,也是我爹離世後唯一的依靠,但如今對我來說,他與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夫君才是我的依靠。」
這剖心置腹的一番話,讓沈縛的手一顫,而手背上女子的小手軟若無骨,不斷地傳遞著溫度。
自從原國公夫人去世後,沈縛再也未曾被人如此觸碰過。
「夠了。」他的眸色微變,驟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對姜嫵的語氣也捎上一股突如其來冷硬道:「出去。」
姜嫵的小臉唰的白下去,還想要解釋,可男人愈發暴躁,她心裡止不住的難受,怕待在他旁邊,會讓他的情緒更不穩定,起身走了。
許嬤嬤看見姜嫵眼眶發紅的從沈縛的屋子裡出來,走進去就看見渾身散發著暴戾氣息的沈縛,猶豫了下上前道:「少爺,可要禁止夫人再進主屋。」
沈縛周身的氣息沉了沉,腦海里閃過女人泛紅的眼睛,話到嘴邊改成了:「不用。」
他倒要看看她還要耍什麼把戲。
許嬤嬤卻怔了怔。
新進門的小姨娘幾次三番惹了世子爺不高興,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早就被趕出府了。
她感到心驚的同時又有些寬慰,或許這次終於有人能伴著世子爺了。
姜嫵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心裡有些擔心沈縛情況。
但同時她也想到如果不能徹底解決和姜伯恩的問題,恐怕會一直在沈縛心裡有個結。
思來想去她叫來了紅鶯,道:「收拾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