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內氣氛陡然靜了下來,各種怪異目光看著秦澤旭。
他俊美面容上笑意僵硬,想發火都沒地方發,畢竟姜嫵可沒點名道姓。
「承蒙秦公子抬愛,可惜我這個人比較庸俗,只戀權勢,雖然秦公子自我感覺良好,但想與世子殿下比肩,還需再歷練幾年。」
席間隱約傳出幾聲噗嗤嘲笑,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能猜不到秦澤旭先前跟姜嫵暗中說了什麼。
這女人膽子未免太大了,連秦澤旭都敢得罪。
秦澤旭一黨的幾個公子紈絝不滿開口:「世子殿下,您該好好管教身邊之人了,半點規矩都沒有。」
瞧著秦澤旭臉色越來越差,姜嫵退開幾步,佯裝茫然不知的驚訝:「我該不會說錯了什麼實話,讓秦公子不高興了吧?那我和秦公子賠罪。」
「放肆!」
那人拍桌而起,可沈縛抬眼冷冽目光掃去,壓迫感鋪天蓋地襲來,令人後背發寒。
他悻悻坐下,到底不敢在沈縛面前造次。
姜嫵譏笑著朝他瞥去一眼,而後主動坐到沈縛身邊,沒理會旁側的妖艷美人,藕白柔嫩的雙手環上了他的脖頸,「殿下捨得把我送給秦公子嗎?」
沈縛脊背微僵,他不習慣別人的觸碰,周身氣息陰冷得可怕,下意識要推開姜嫵。
可接觸到那雙泛著楚楚水光的柔軟杏眸,最終竟沒能下手。
他臉色仍舊端著森冷陰沉,生人勿進,「有何不舍?真以為我會把你放在眼裡?」
姜嫵大著膽子,旁若無人貼近沈縛敏感的耳廓邊,吐氣如蘭,「方才我給秦玉澤倒酒時,可是瞧見殿下杯子都快捏碎了,殿下還說捨得下我。」
旁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震驚於姜嫵的舉動。
滿京城誰不知道,沈縛脾性一向冷戾陰鷙,難以接近,方才秦澤旭派去的那女人畏畏縮縮,半天只敢小心的靠近沈縛一點,可她居然能和沈縛這般親密?
「我聽許嬤嬤提起上回沈琨騷擾我,殿下也趕去了,但四公子已經先替我解了圍,殿下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吃醋了吧?」
姜嫵不傻,事後一想就想明白了,柳綠在扯謊。
她笑眯眯眉如新月,像狡黠的小狐狸,「可是除此之外,我與四公子並不相熟,殿下在吃醋什麼?」
沈縛耳垂不禁一紅,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這件事,面色黑了幾分,輕聲冷嗤:「自作多情。」
她眨了眨眼睫,認真的凝望著他,「我之所以解釋,是因為我在乎殿下,不想殿下誤會。」
她佯裝失落,「既然殿下不在意,那我回去陪秦公子了,畢竟秦公子長得也不錯,雖比不上殿下,但我跟了他也不算吃虧。」
姜嫵起身就要走,還沒走出去一步,青筋微凸的修長手掌拉住她,一把拽回檀木軟椅上。
沈縛湊近,危險的冷笑出聲,「你敢回去,我打斷他的腿。」
秦澤旭:「」
兩人言行親密不知道在說什麼,對秦澤旭視若無物,他握緊了拳頭。
旁邊陸家的侯府公子嘲諷的睨了眼秦澤旭,「秦公子,今日這人世子怕是不會給你了。」
那邊的秦澤旭黨忍了半天,看不下去一個女人如此囂張:「世子殿下,您如此嬌縱這種女人,將來遲早會出禍亂!」
「我如何管教我的人,輪不到你來置喙。再多嘴,我先讓你大禍臨頭。」
沈縛凜冽的一眼淡淡掃去,壓迫感讓人心頭窒息,男人臉色憋得通紅,可愣是一句話也不敢駁斥沈縛。
眾人都識相的噤聲,誰也不敢和沈縛對上。
在這一片寂靜中,姜嫵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輕揉著鼻子。
沈縛眉宇微擰,「著涼了?」
姜嫵毛茸茸的腦袋點了點,打完噴嚏,眼底水霧朦朧,燈火映著白皙小巧的精緻臉龐,透著輕微的疲態和病色,任誰見了心頭都會不禁一軟。
「散了。」
沈縛沒看眾人一眼便宣布散場,走之前,他轉頭吩咐下人,「帶秦公子去一趟賬房,我的人弄髒的衣衫需要賠多少,你隨便取。」
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