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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不是沒想過,自己哪一天可以在除了「木頭」,其他的材質上雕刻。比如玉石,比如象牙、奇石,什麼雞血石啊、田黃石啊。
而王天看著,眼下的這個鼻煙壺非竹、非木,也不是根雕,據自己了解的鼻煙壺雕工手法的話,剩下的就只有牙雕了。
莫不奇這是象牙鼻煙壺?
拂去一層淡淡的塵氣,試探地撫摸上。
此壺入手之後質地滋潤,手感溫潤細膩。更加的,比起其他瓷器帶給自己的感受來,這東西能使得自己感到到一股沉斂古勁之氣,此氣道回應手裡,頓時叫王天感到神清氣爽。
這是古董…
不對,王天還不能肯定,因為自己剛剛撫摸的都是瓷瓶,瓷瓶與象牙帶給手的感應一定是不一樣的。
這古勁蒼沉之氣只能說明象牙比起瓷器來,手感更沉,氣道更勝,但不足以說明這象牙雕的鼻煙壺就是古董。
不過,即使這東西不是古董,王天也有意收下它了。
為什麼?
這象牙雕的技藝乃是採用的鏤雕技藝,玩雕刻的都知道,鏤雕是一種高明的雕塑形式。它是在浮雕的基礎上,鏤空其背景部分,進而在材料上透雕出各種圖案、花紋的一種技法。
比起平雕、浮雕來,它更有難度。像是王天這樣的小雕刻工,夢寐以求的就是能夠有一天練成高超的鏤雕技藝。
而眼下,這鏤雕的象牙鼻煙壺,他的原作者一定是一位登峰造極的工匠大師,能夠如此完好地完成這件鼻煙壺,就這個手藝也必須值得自己尊重。而不是擺在這個攤位上,荒涼的無人問津。
心中一股酸澀,偉大的藝術品沒人懂得欣賞,那又能怨誰呢?
看著王天隱隱憂傷,方成功朝著他的小臉前揮了揮手。「嘿,想什麼呢?你還要買不買啊。看上這個髒不拉幾的鼻煙壺了?」
方成功都是一臉的不屑於這鼻煙壺,更叫王天感到曲高和寡的孤獨。
「買,這麼好的鼻煙壺怎麼能不買呢?老孫,我看上這鼻煙壺了,你開個價吧?」
王天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可奈何都是熟人,正因為王天這樣,孫福貴才不好意思獅子大開口。
說到這鼻煙壺。
是兩年前自己在鄉下一個村子一起收購的,當時他「一腳踢」了好多個鼻煙壺。那些鼻煙壺到今天都賣出去了,就剩下這獨一份粘了鍋底。說起來,這鼻煙壺不像其他幾隻鼻煙壺,從外表一看就漂亮,這隻壺的外表老舊發黃,鏤雕的花紋圖案上積滿污垢。收購的時候,就數這物件價錢最低。表面的琥珀色光澤不細看,絕對不引人注意。而且,體積並不大,是他那批鼻煙壺中自己最看不上的一隻。
都記不清多少錢收的了,反正不超過一百塊錢,所以孫福貴也不能要太多。
「王天啊,你真確定要買這個?我這鼻煙壺這麼多,你怎麼就看上這個了?」
「老孫,你也知道,我是玩雕刻的,我看到這鏤雕的鼻煙壺就很激動,這麼好的藝術竟然沒人欣賞,我就拿這個了,你開價吧。」
「好。」
既然王天認定了這個鼻煙壺,孫福貴也便不管了。
今天生意還沒幾樁,王天這麼喜歡,那就…「你給我五百塊錢吧。」
「什麼,五百?」
王天沒有說什麼,方成功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他指手劃點著,心道就算這年頭同行專門坑同行,可你也不能這麼狠吧。
孫福貴有點不好意思了,但奈何已經開口,覆水難收。
王天沒有多說什麼,把方成功往身後一拉,從兜里拿出來自己僅有的五百塊錢,「老孫,這是五百,就這手藝,值這個錢!」
王天把錢交給孫福貴,拿著鼻煙壺離開,眼裡噙著淚水。
方成功跟在後邊,他知道,王天買下這鼻煙壺,實際
30、象牙鼻煙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