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走了以後,老太太眉眼嚴肅地看著杜曉瑜,「五丫頭,你和楚王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曉瑜心想,之前自己被綁那件事不是已經傳遍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了嗎?老太太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孫女不明白祖母此話何意。」杜曉瑜淡淡道。
「我問過太爺了,當初來咱們家的那個阿福,就是楚王。」
杜曉瑜心裡咯噔一聲,暗暗想著明天就是大婚的正日子了,老太太該不會這個時候想悔婚吧?
「是,當初孫女不說,是因為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杜曉瑜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坦然承認,「後來知道了,又不敢說了。」
老太太瞳孔縮了縮,「這麼說,你們倆認識很久了?」
「嗯,兩年多。」
「你這丫頭怎麼一直瞞著家裡人呢?」老太太很不贊同她這種做法,「就算外邊的人不能說,起碼你得讓家裡人知道啊!」
「祖母。」杜曉瑜耷拉著腦袋,「大院裡人多口雜,孫女怕有心人出去亂嚼舌根害了王爺,不過,這件事我爹和四哥都知道。」
「他們爺倆知道?」老太太瞪了瞪眼。
「嗯。」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好說你什麼了,快回去做準備吧,明兒個就出嫁了,今兒才回來,時間安排可夠嗆的。」老太太本來想提一句近日關於楚王的在城隍廟的那些流言,可是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明日就成婚了,就算這倆人在外面有什麼不好的傳言,就算真的會有損自家孫女的名聲,現在說了又有什麼用?等明天日子一到,該嫁的還是得嫁。
反正說來說去,也是人家小兩口的事,等那些人嚼不動了,流言自然而然就散了。
杜曉瑜點點頭,「祖母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孫女就先告退了。」
今日前來給杜曉瑜添箱的長輩很多,同族的就來了不少,送嫁的姑娘請了六位。
謝薇謝瑛兩姐妹和江亦嘉三人就占了三位,其餘三個是杜家旁支里的小姑娘,也是一早就來了。
不過因為杜曉瑜不在閨房裡,楊氏藉口說人去了祠堂,要好久才能出來,那幾位姑娘便規規矩矩地在外頭坐著等,順便參觀了一把杜曉瑜的嫁妝。
一百二十八抬,每一抬都是滿打滿裝的,給王妃陪嫁,就比不得自己家裡用了,選料可以大膽一點,衣櫃書櫃和拔步床是大伯母柳氏給她定製的,梳妝檯,隔扇屏風,碧紗櫥是二伯母方氏給她定製的,羅漢床、美人榻和矮几是忠義侯府的大姑母定製的。
以上家具,花梨木,鷹平木、金絲楠木和紫檀木都有,全是貴重材料,價值不菲。
老太爺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名家字畫和前朝古玩拿出來,同樣裝了幾個箱子。
楊氏準備的雖然都是小件兒,但從梳洗用具、四季鞋襪衣褲和上妝用品這幾類就能看出她的細心來。
除了這些,還有幾大箱子的成衣。
上次楚王府下聘,來的全是好料子。
楊氏不忍心要女兒的,就緊著送出去請繡坊做成成衣,也是從薄到厚四季都有。
再之後,便是陪嫁首飾,又是半人高的箱子好幾箱,金銀鐲子,寶石瑪瑙,翡翠碧璽,應有盡有。
傅涼梟雖然放了話讓杜家不要把聘禮混在嫁妝裡面抬回去,但王府來的珠寶首飾,有不少都是宮裡的太后、太妃和宮妃們賜下來的,杜家就算收了也沒人敢用,所以其實除了聘金裡面的萬兩黃金和二十萬兩白銀,其他帶著皇族標誌的物件,杜程松都讓楊氏挑揀出來放到嫁妝里了。
曬嫁妝這種事,每個待嫁娘在送妝日都會來上一回。
杜家這邊因為許如月過門在先,當初嫁妝來的時候眾人就被狠狠震驚過一回了,所以輪到杜曉瑜的時候,哪怕嫁妝比許如月的更殷實華貴,震撼的效果也不太明顯。
不過,杜程松這麼傲的人,當然不可能任由寶貝女兒淪為平庸,他一直想向所有人證明,杜家嫁得起這個女兒,所以這種時候就需要拿出壓軸嫁妝來讓眾人開開眼了。
等杜曉瑜換了衣裳從內院出來,杜程松親手將一串鑰匙遞給她,「丫頭,這是爹給你的嫁妝。」又低聲與她說了幾句。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