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害喜的楊氏忍不住犯了噁心,杜曉瑜見狀,忙攙扶著她去外面吐。
杜芳靜眼神閃了閃,也找了個藉口跟出來。
見母女二人在園子裡站著,杜芳靜道:「筱筱,你去端些漱口的茶水來,你娘這兒,我幫忙招呼著。」
「不用了。」杜曉瑜直接道:「我娘狀況不好,我這個做女兒的必須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杜芳靜臉色微僵,「你娘是我弟媳,筱筱難道還懷疑我會害她不成?」
「曉瑜當然不會懷疑二姑母。」杜曉瑜垂下的眸子裡一片冷光,「只不過,有的事情是說不準的,還是謹慎一些為妙,畢竟我娘是雙身子的人,老太爺老太太可都眼巴巴地盼著呢,出不得任何一點差錯。」
杜芳靜抿緊了唇。
杜曉瑜沒工夫搭理她,關切地問楊氏,「娘,您怎麼樣?」
楊氏已經吐完了,搖頭道:「娘沒事,筱筱不用擔心。」
甘嬤嬤很快送來溫茶水,楊氏漱了口,又擦了嘴,這才站直身子。
杜芳靜終於找到話口了,面上露出憂色,問道:「弟妹平日裡就害喜嚴重嗎?」
「之前都不怎麼害喜的。」楊氏搖頭,「大概是今晚的席面有些油膩了,一時受不住,所以才當眾失了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杜芳靜道:「女人嘛,大多數時候懷孕都這樣,再過些日子就好了。」
楊氏不置可否,這一胎害喜的確不算嚴重,懷著駿哥兒的時候那才叫折騰,成天想吃酸的,一時吃不到嘴裡就渾身難受。但是呢,吃什麼吐什麼,一天到晚折騰下來,整個人暈乎乎的,什麼精神都沒有。
那時候楊氏還開玩笑說,孩子在娘胎里就這麼鬧騰,生出來以後一定也是個不省心的,結果還真生了個小兔崽子,從小就皮痒痒,愛搗蛋,哪都有他一份。
「娘,還能不能堅持,要是不能,咱們就先回去了,跟爺爺奶奶知會一聲,他們應該能諒解的。」杜曉瑜道。
楊氏搖頭,「不妨事,難得一大家子人聚在一塊兒,我要是先走了,未免讓人覺得掃興,再進去坐會兒吧,大不了,我不吃東西了,應該能撐到散席。」
「娘!」杜曉瑜不同意,「四叔和二姑母又不是才來就要走,要吃飯改天有的是機會,沒必要硬撐著,您現在啊,應該以肚子裡的寶寶為首要。」
楊氏面露為難。
杜芳靜也勸道:「三弟妹,要實在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我去老太太那兒說一聲。」
「還是我去吧!」杜曉瑜道:「這種事,哪能勞煩二姑母?」
杜曉瑜說完,看向杜芳靜,「那就勞煩二姑母幫我看顧著我娘片刻,我去去就來。」
杜芳靜神色一動,點頭,「好。」
杜曉瑜抬步,看似朝著飯廳方向去,等離開杜芳靜的視線以後快速閃身到旁邊的一叢細竹林後,然後順著挪到杜芳靜和楊氏的背後,在花壇邊藏好,豎直耳朵聽這二人說什麼。
「二姐。」楊氏早就看出來了,杜芳靜找藉口出來,是有話要單獨對她說,只不過剛才礙於筱筱在場,杜芳靜不好開口。
「三弟妹。」杜芳靜上前兩步,眼含淚花,「十多年前那件事,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楊氏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才說道,「孩子是我們倆一起弄丟的,我身為筱筱的生母,既然有我的份,那我還有什麼資格怪別人?」
杜芳靜心下一動,「那你沒把我的事告訴別人吧?」
楊氏垂眸,「我就算把你供出來,同樣逃脫不了罪責。」
更何況,她是外姓媳婦,杜芳靜是婆家女兒,杜芳靜只要一口咬死筱筱丟失的事跟她無關,老太太當然會選擇相信杜芳靜。
當年三爺和杜芳靜的姐弟關係那麼好,她就算說出實情,以三爺的暴脾氣,他怎麼可能會相信她?沒準一鬧之下還會怒到一紙休書讓她下堂。
而這件事過後沒有人質問杜芳靜這一點,也足以說明了婆家人是選擇默認相信杜芳靜而主觀上懷疑她這個外姓媳婦的。
楊氏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把杜芳靜給供出來,否則她早就被趕出大院了,今時今日哪裡還有
207、封口費?(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