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飯的時候,杜曉瑜把自己想買個精通刺繡的下人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丁文章對這種事沒什麼概念,只覺得自家妹子特有本事,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是對的,他無條件支持。
廉氏卻道:「妹啊,你要是沒新衣裳穿了,可以跟我說,咱們年前扯來的料子還剩不少,我給你做就是了,前頭才買了一個水蘇,這會又要買下人,怪費錢的,新衣裳我們自己就能做,還是把那錢留著買點別的吧,再說,這眼看著就要到發放工錢的日子了,到時候少不得又是一大筆錢,藥田裡的藥都還沒長成,銀錢只出不進,這日子還得過呢,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杜曉瑜就知道廉氏會這麼說,笑著道:「嫂嫂,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看你,一空下來就想捏針,日子久了,眼睛哪受得了,再說,我只是隨口一提,買肯定是要買的,不過不急於一時,等我有那個閒錢了再說吧!」
過年的時候阿福給她的那個紅包,一分錢她都沒動過,也沒算在自己的資產裡面,不是把阿福當外人,只是想著未來的日子還長,誰都說不準會發生什麼,萬一以後真有急用錢的地方,到那時候再拿出來可就是救命錢了。
——
為了能出去找小夥伴玩,糰子一大早就把夫子布置的功課都寫完了,水蘇在水房裡幫他洗衣服洗被套床單,今天天氣很好,春光明媚,杜曉瑜有日子沒去看藥田了,今天打算去瞧瞧附近幾家長工負責的藥田照看得如何。
站在小山坡上,杜曉瑜望著流經白頭村的那條河穿過一片片碧綠色的田野,心情說不出的舒暢,看得出來,附近幾家長工都照料得不錯,不管是藥田還是莊稼,苗子都比別家長得好。當然,這少不了杜曉瑜親自選種以及提供了一些小建議的功勞。
回來的時候,杜曉瑜看到二丫爹回來了,好像還給家裡買了不少東西,二丫娘高興得合不攏嘴,一邊搬東西一邊跟二丫爹說著話,看到杜曉瑜,二丫娘笑著打招呼。
杜曉瑜上前去,「嬸子,叔回來了?」
二丫娘高興地說道:「你叔已經攢了一年的假,連去年過年都沒回來,這不,知道家裡春種忙,就特地請了一個月的假回來了,小魚兒,你快屋裡坐,我讓二丫給你倒水。」
杜曉瑜本想說不了,但是突然看到二丫娘從雇來的驢車上搬下兩個陶罐子來,那罐子的封口很是熟悉,她心念一動,上前兩步,藉機說是幫二丫娘般,接過其中一個陶罐子來,往底上瞄了一眼,果然是有秦家標誌的花生油。
「嬸兒,這是……花生油嗎?」杜曉瑜滿懷期待地問。
二丫娘點頭道:「我當家的說了,花生油已經賣到了縣城,生意好得不得了,就這兩罐子,他還是一大早去排隊才買上的,聽說是庫房裡沒多少存貨,每天都是限量賣的,縣城裡的富貴人家更是每天都讓下人去排隊,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很多人買不上。」
沒想到秦宗成速度還挺快,這才多久就把分鋪開到縣城裡來了,杜曉瑜又問:「那這兩罐油買了多少錢?」
二丫娘如實道:「五十文錢一罐,兩罐一百文。」
這價錢對於貧苦人家來說是有點高了,不過沒辦法,物以稀為貴,更何況是剛面世的花生油,秦宗成定的這個價錢已經算良心的了,畢竟花生要成本,工人們要付工錢,裝油的陶罐要聯繫窯廠訂製,再加上送往縣城的運費,這一算下來,其實一罐花生油也沒淨賺多少錢。
對於二丫爹這種在縣城做長工的來說,一百文錢怕是算不得什麼,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大方直接就花一百文錢買了兩罐。
知道秦宗成把花生油賣到了縣城,杜曉瑜便下定決心要去府城走一趟。
上回丁文章就沒去成府城,這回說什麼也要跟著杜曉瑜和傅涼梟去。
杜曉瑜沒異議。
此去府城路途遙遠,三人各帶了一套換洗的衣裳,杜曉瑜還做了不少儘量脫干水分好存放的餅子帶上,丁里正趕著牛車送他們到縣城,三人這才去找車馬行租馬車去府城。
現如今是開春,路面十分暢通,比去年的雨季不知好走了多少個倍。
因此三人沒用幾天就到了府城。
杜曉瑜循著記憶找到秦府,門房認得杜曉瑜和傅涼梟,看到這二人,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