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菜的油?」廉氏不信,又夾起酥肉咬了一口,細嚼慢咽,這才終於發現了不同的地方,驚奇道:「好像還真是,少了豬油那股油膩味兒,酥肉吃起來更加的滑嫩爽口了。對了娘,您今兒用了什麼油炒菜?」
胡氏看了杜曉瑜一眼,回道:「是花生油,小魚兒從府城給帶回來的。」
廉氏把目光轉向杜曉瑜,杜曉瑜也不慌亂,平靜地解釋:「這個就是前幾日我非要跟著秦老伯去府城的原因,他請我幫著做花生油。」
胡氏一臉納悶,「你怎麼會知道花生油是如何做的?」
杜曉瑜撒起謊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之前李大寶受傷的時候我不是去鎮上待了好幾天麼,從賀掌柜嘴裡得知豬油不能吃太多,否則對身體很不好,於是我就突發奇想利用植物代替動物,又見花生蒸熟以後能滲出油脂來,便想著應該能試一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杜曉瑜這套說辭在胡氏和廉氏這兩位沒什麼見識的婦人聽來是完全沒問題的,傅涼梟卻覺得漏洞百出,前世因為沒接觸過她艱難成長的這段時期,感觸不深,但這一世在找到她之後,他幾乎是親眼看著她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
花生油暫且能用剛才的說辭遮掩過去,那麼,身手呢?
試想一下,一個十三歲的女娃娃,能徒手把一個比她大上好幾歲的男人摔翻在地上嗎?賀雲坤的塊頭有多大,傅涼梟一清二楚,就算杜曉瑜從小干慣了體力活,那樣敏捷的身手也絕不是普通農家女能有得起的。
傅涼梟不傻,不可能看不出來,可有的東西一旦深究,就很容易扯到驚世駭俗的猜想上去,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重生本就是件驚世駭俗的事,那她身上的這些「異象」又有什麼可奇怪的,只要能確定眼前的筱筱就是前世的筱筱,那麼不管她到底是誰,來自什麼地方,他都可以完全不在乎。
過了中秋,天氣就漸漸轉涼了,杜曉瑜趁著空閒給丁家所有人都做了過冬的衣裳,傅涼梟棉花買得多,一人能做一件棉襖,剩下的做了四床棉被,被套用的是花絨布,一個屋一床,邊料給糰子做了兩頂棉帽一副耳護和一副手套。
做這些花了杜曉瑜不少時間,上樑的前幾天才全部弄好給每個屋送過去。
胡氏看著炕上厚實的花絨布棉被,一時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眼眶裡濕漉漉的。
杜曉瑜挽住她的胳膊,親昵地說道:「伯母,自從我來到你們家,所有人都把我當成親人待,現在的我啥都沒有,給不了你們什麼好東西,只能做些針線活聊表心意,等以後我掙錢了,一定好好孝敬你和丁伯伯。」
胡氏擦了擦眼淚,嗔道:「誰要你報答了,你讓我們家兩個大兒子擱那吃閒飯呢?去去去,淨說瞎話!」
杜曉瑜笑著吐了吐舌。
胡氏仔細翻看了那床花棉被,滿意地點點頭,「嗯,不錯,手藝又進步了。」
杜曉瑜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驕傲感來。
「這天還沒完全冷下來呢!」胡氏彎腰將棉被疊起來抱到床頭衣櫃裡放著,轉過身來看著杜曉瑜,「這麼好看又暖和的棉被,得留著下雪再蓋,這麼早蓋了多可惜。」
杜曉瑜有些哭笑不得,蓋新棉被跟下不下雪有關係嗎?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還抱著「新衣裳要留著過年穿」的想法。
好吧,處在這種地方,杜曉瑜必須要適應窮人的日子得掐斤掐兩地計算著過,其實想想,古代鄉下人的日子雖然清貧,卻比她以前那種吃快餐,乘快車,收快遞的快時代生活更溫馨充實,她挺喜歡的。
新房上樑是頭等大事,要擺酒席宴請賓客。
從酒水菜餚數量到桌椅安排以及借鍋借盆,全都得操心,雖然有胡氏、廉氏、二丫娘和陳二狗家的四個婦人幫忙,杜曉瑜還是忙得連軸轉,去鎮上採買都是一大早就去,然後買的東西一輛牛車裝不下,還得另外租一輛驢車幫著拉回來。
這些都是婦人們的事,男人們忙活了那麼久,杜曉瑜特地給放了一天假,全都等著第二天正午上樑。
東西買好拉回去以後,杜曉瑜仍然覺得人手不夠,又讓胡氏幫著去請了好幾個婦人來。
一聽說有錢拿,那些婦人一個個興奮得不行,來了就聽從杜曉瑜的安排開始各自幹活,棚子裡的灶台
059、上樑,甜蜜的糖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