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眾人齊聲應道,哪敢反駁秦中玉的意思。
「既然服了,還不趕緊給我退下去做事,堵在這做什麼,莫非覺得輕了,準備多扣掉幾個月俸祿,或是想讓我揍你們?」秦中玉眼珠子一瞪,掃過眾人,立馬一群御醫四散離去,不敢多加逗留。
如今這帳篷里,也就唯有透過敞開的帳篷看到的兩位左右院判大人在裡面手捻著針,不上不下的僵在那裡,額頭上汗水緩緩滴落,都顧不得擦拭,聚精會神的注視著病人,再也看不到感知不到身邊的異狀。
秦中玉入內後,一看二人的架勢,知道這是又斗上了。
這無疑讓秦中玉的臉色很不好看。
畢竟這床上躺著的病人是他準備讓舞悠然檢查的病人,如今卻是出了這檔子事,一看這床上的病人是凶多吉少。
二人接下來的一針,若是落錯了地方,這人就會死掉。
舞悠然一來就出這種事情,秦中玉臉色能好看才怪呢。
舞悠然自然看得出此時此刻的狀況,床上病人臉上已然出現死灰之色,若是再不及時處理,人就真的保不住了。
舞悠然把眼一掃,自己也取了兩根針捏在手裡,就那般闖入了二人之中,將手中的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病人身上,銀針落下後,還不等兩位院判開口喝斥她橫插一手,已然率先搶了二人手中的銀針又落兩個穴位所在,而這最後兩個穴位卻是很少有大夫剛落的死穴所在。
看得旁人那是臉色都微微一變,更別提兩位德高望重的左右院判大人們,只差把臉比作鍋底灰了。
然而,舞悠然並不介意二人的態度,依然故我的開始做事,落了針之後,便是開始快速的撥動病人身上的銀針,一股股蘊含著生命力的內力透過銀針入了病人體內,將對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原本還帶著死灰色的面孔已然稍稍恢復正常,那眼看著就要咽下的一口氣又再度緩了過來,隨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污血重新倒在了床上,呼吸卻是較之之前強勁了幾分。
秋肅清這位左院判大人以及林開動這位右院判大人原本暴怒的臉上此刻化作一片驚愕之色,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舞悠然這位年紀輕輕的女子居然這般輕而易舉的將他們苦思冥想都不知該如何挽回的病人,硬是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不驚訝才叫怪事,以至於二人此刻還沒發現秦中玉回來了。
「你們兩個搞什麼鬼,不是不讓你們亂來的嗎?」秦中玉怒喝一聲,一人腦門上甩上一巴掌,怒氣沖沖。
此刻意識到秦中玉的存在,二人立刻低了頭,如同溫馴的貓兒一般,怯怯的喊道:「師父。」
「哼。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師父?居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不是說這病人我留著有用嗎?誰讓你們碰的?若是死了,你們誰擔當得起這個責任?」秦中玉那叫一個氣,恨鐵不成鋼的氣呀。
若非這兩個徒弟的脾氣誰也不服誰,硬是鬥了幾十年,除了他與藍九天之外,誰的面子都不給,他又何必都這般歲數了還窩在這個太醫院提點的位置上無法下來,早早告老還鄉,當個悠閒的老頭子,還要為這件那件的事情把原本就已經白了的頭髮再度熬白不知道幾回了。
別人是恨鐵不成鋼,他簡直就是恨這兩塊鋼太硬,卻總喜歡硬碰硬,想要分個高低出來,誰都不服誰,真是氣人呀。
「徒兒知錯,還請師父責罰。」二人跪下身子,誠心請罪,也知道自己這把年紀了,居然還因鬥氣險些壞了秦中玉的大事,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胡鬧,才讓秦中玉這般生氣,也不辯駁,直接跪下請求責罰。
「你們……」秦中玉氣得夠嗆,指著二人那手一顫一顫的,儼然氣得不輕呀。
「老爺子,彆氣彆氣,這不是沒事嘛。您老人家消消火,別惱二位院判大人了,大家年紀都不小了,注意點身子才是。」舞悠然忙過來給秦中玉順順毛,不管怎麼說,這事情雖然不是她引起,,可多少也算是有那麼一點關係,自然不好當作不知道。
更何況,這會也沒發生什麼無法收拾的結果,得饒人處且饒人,別把氣氛鬧得太僵。
「還不給我起來。」
「是,師父。」二人立刻起了身,目光卻是望向舞悠然身上,想問又不敢問的,生怕再惹惱了秦中玉。
第二百五十章 真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