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錦炎哼笑一聲,同樣的壓低了聲音道:「緣分可分很多種,比如你們的……孽緣,你我的緣嘛,我也覺得挺有緣分的。」
顧悠悠收起笑,冷道:「孽緣也是緣,我們的事跟你一個外人無關,你管得太寬了,我覺得你還是守著自己那份緣吧。」
真是,看來她空了得去打聽打聽肖錦炎到底是什麼人了。
到了她上香了,靳子衿就站在龍母旁邊看著她。
顧悠悠恭敬的對著巨大的石像深深拜去,再站起來,靳子衿便接過了她手上的那炷香。
接觸到她冰涼的手那一剎那,他幾不可察的皺起了眉頭。
顧悠悠只掀起了嘴角輕笑了一下,向他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她早上才喝了藥,還撐得住。
另一邊,接香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三十歲上下,濃黑的眉毛剛毅的五官。
他雖然伸手接的是肖錦炎的那炷香,但那眼睛,卻一直盯著顧悠悠,這讓她十分不舒服。
不遠的地方還站著一個白髮老者,正是那玉璣子,同樣的,他也看著顧悠悠。顧悠悠心裡咯噔一下,已然明了。
他們都是認得自己的,怕是她隨著林府管家的馬車踏入京城的那一刻,他們就在某處盯著自己。
呵,直是……
這樣也好!
上完香,顧悠悠就回了馬車。
不一會兒林淺晴也上來了,看著顧悠悠凍得發青的臉,忙叫了丫鬟生起了火爐。
她幫著顧悠悠搓手,又急得團團轉,「表姐,你咋這麼不受凍啊,這天氣不算冷了。哎對了,我忘了清水鎮在處西南方,那裡的天兒沒北方冷才是。唉!你又從小身體不好,是我們太疏忽了,應該給你披上一件皮衣才是。」
顧悠悠苦笑,那這體內的寒毒與外面的寒氣相呼應,裹上十張皮子也沒用吧。
「我沒事兒,一會回去了我直接去藥房。」
顧悠悠整天用火盆養的藥房是最暖和的地方。
林夫人見著丫頭們忙著往顧悠悠的馬車裡搬火盆,也忙著過來看。
「悠悠這是怎麼了?」
顧悠悠臉色青紫,被林淺晴抱著懷裡還真打哆嗦。
林夫人掀開帘子看到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
林淺晴道:「娘,表姐怕是老毛病犯了,特別冷。」
聽到林淺晴這話,林夫人嚇得不輕,伸出手來摸了顧悠悠的額頭。
觸碰之下,那種刺骨的冰寒從手心處傳遍好全身,嚇了她一大跳。
顧悠悠是她帶出來的,要是在路上出點兒什麼事就糟糕了。
她那厲害的婆婆可不好惹。
「怎麼這麼冷?悠悠,你自己也大夫,你這身子能撐到回府嗎?」
顧悠悠凍得牙齒打顫,冷到極致的時候竟然有兩個感覺在她體內交替,一咱是冷得難受,極想找個溫暖之處緩解。
另一種是感覺也並不陌生,是那一次在深山裡,她發現自己是靳子衿一個魚餌的時候,那種絕望的寒意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她並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很舒服。
她喜歡那種全身沁水一樣冰冷的感覺,獨自冰封,讓寒冰把自己裹成一個厚厚的冰繭子,舒服得她幾乎想吶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