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夫啊,我也聽說過啊,聽說去年嶺南軍營里傳出傷寒疫病,就是你治好的吧,皇上還親自賞賜了神醫的牌匾。」
「你現在來京城了,那太好了,以後我們病了就不用找老頭子看了,怪難為情的,直接找顧大夫不就成了。」
「是啊,以後我也找顧大夫。」
林淺晴在那邊高興道:「沒問題,我表姐是神醫,藥到病出,以後你們病了就來濟生堂照顧生意啊。」
轉眼間,賞梅的性質就變了。外祖母期待的艷遇沒有,林淺晴在哪兒給她拉了一堆潛在的病人。
「行行,是後天開張的吧?」
「對對,是後天。」
「好啊,後天我讓人送份大禮去,顧大夫可別嫌棄。」
「太好了,有了女大夫方便多了,你們不知道,我十年那年病了,要針灸,針灸可是要脫衣服的。我娘讓那薛太醫給我扎針,我難為情,寧死不從,最後喝了兩個多月的藥才好。要是換顧大夫來,我就不用受那罪了。」
「哎喲,那可真是受罪!」
各位小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顧悠悠根本插不進去話。
隔了幾重花樹,那月如鏡裹得嚴嚴實實正對她擠眉弄眼的。顧悠悠心下咯噔一下,月如鏡在這兒,該不會靳子衿也來了吧?
尋求艷遇?
這個詞從顧悠悠的腦子裡冒出來,驚得她一哆嗦。
顧悠悠低頭對林淺晴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林淺晴看到花樹叢中一閃而過的白衣便已明了,輕輕應道:「好。」
顧悠悠跟在月如鏡後面,繞迷宮似的繞進了花叢深處,靳子衿果然來了。
他坐在冒著水氣的一汪清泉邊上,聽到腳步聲,才緩緩轉過身來。
月如鏡沒好氣道:「喏,給你帶來了!」
說完,月如鏡轉身便走,還衝顧悠悠哼了一句:「水性楊花!」
顧悠悠:「……」她不過賞個花,招誰惹誰了?
「你怎麼也來了?」顧悠悠問。
「猜到你會來,我自然要來。」靳子衿如是說。
顧悠悠嬉笑了一聲,走到他身邊坐下,道:「不是我自己要來的啊,是我外祖母的意思。嗯,她說我不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靳子衿神眼暗似濃墨,卻是點了點頭,說:「富人家的小姐們雖然不拘泥與及笄成親,但像你這樣的,二十了還生在閨中的確實少見。」
「哦,你也知道啊。要不……你給我分析一下如今的局勢?」
「局勢?」靳子衿笑道:「你想聽哪方面的?」
「比如……」顧悠悠認真的想了想,說:「聽說十幾年前三王爺造反,被抄了家,不曉得抄乾淨了沒有?他們可還有重來的機會。」
靳子衿淡道:「你是想問靳子淵會不會造反吧?」
顧悠悠怔了一瞬,慢吞吞的道:「你這人真是……該聰明的時候你裝糊塗,該糊塗的時候你偏要點破,忒沒意思。」
他勾了下嘴角,說:「那好吧,就跟你淡淡三王造反的事。」
當年先皇還是太子,早早便失去了母親的庇護,當時的皇后去世,他不過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