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像他說的,你也不可是一顆棋子啊,真可憐!
是啊,顧悠悠心中疼得眉間一蹙,低聲嗤笑道:「你也不過一顆棋子啊,真可憐!!你比我還慘,我好歹是清醒的,而你……若我猜得沒錯,你比我多喝的那碗藥,就是讓你神志不清的藥吧!」
顧悠悠看向那邊與靳子矜拼命的野人大叔,又轉頭面向這男人。她嘆了口氣,利索的為他解開了繩子,又道:「不管他是什麼人,與你有著什麼樣的關係,你都要離他越遠越好。就算他對你拼命相護又如何?他讓你渾渾噩噩度日,不是比殺了你還殘忍?」
這傻傻的男人,明明什麼都聽不懂,可這一會兒,他卻似懂非懂的歪著頭看著顧悠悠,還輕輕的點了點頭!
顧悠悠驚了一驚,勉強扯出一個笑,低聲說:「我不曉得你這是聽懂了呢,還是沒聽懂,總之……我放了你,你就跑吧,有多遠跑多遠,若能活下去……再幸運一點,將來能夠清醒過來,那就去把那個害你的人找到!
人不能窩窩囊囊的活著,誰欠你的,你就找他討回來……」
繩子已經解開了,顧悠悠推了推那男人,他卻只好奇的看著顧悠悠,完全不為所動。
顧悠悠有些氣惱,使勁兒的推了他一把,怒罵道:「你倒是跑啊,長這麼長的腿來幹嘛的?擺造型啊!」
遠處,靳子矜發現顧悠悠放開了這男人,眸色一點點沉下去,再次打傷了野人大叔向這方向跑來。
可這會兒,野人大叔就像一隻發了狂的猴子一般,全然不在意身上已經傷痕累累,為了阻止靳子矜,他不顧一切代價。
前方就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野人大叔眼中儘是瘋狂興奮之色。
這一撲,他終於抓住了靳子矜,帶著他的身體,他無聲嘶吼著向後面的懸崖撲過去。
靳子矜眸色深沉如墨,驚詫於他的舉動。
都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了,他還苟延殘喘的活著,這等心性,卻為了救那個幽熒藥人要與自己同歸於盡?
不,不是這樣,還有別的原因。是了,是恨,他眼中那濃烈的恨意騙不了人。
他由人上人變成這個樣子,他應該恨的,只是……他好像恨錯了人。
靳子矜苦笑,身子一空,他與野人大叔一同墜下了懸崖,他道:「我死了,沒有人會知道,沒有人會惋惜。而你恨的那個人,他依舊高高在上!」
說罷,靳子矜不再猶豫,那紅似火的匕首悄無聲息的插入野人大叔的心口,鮮血噴灑出來,染紅了他一臉!
野人大叔瞪大了眼睛,再沒力氣抓緊靳子矜,雙手無力鬆開,跟著身體一起墜落。
「靳子矜……」
懸崖上,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音。
看到他墜下那懸崖,顧悠悠才知道,原來心還可以這麼疼痛,比他利用她,傷害她的時候還要疼,疼一千倍一萬倍!
她恨他利用她,恨他利用完之後,把她當成一顆毫無用處的廢子丟開,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