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名節看得極重,翠丫看到杜大小姐生無可戀的樣子,身怕她會一個想不開去自殺了。
那殺千刀的解仲林,翠丫現在對他是恨得咬牙切齒。
以前她們還在解家的時候,她翠丫夜夜的盼著姑爺能夠來小姐的院子裡住上一晚,可那時候他從來不來,現在又算什麼?
殺千刀的,不得好死。
翠丫從昨晚上開始就沒合過眼,不知道在心裡將那解仲林罵了多少遍。
而杜大小姐則是聽懵了,前夫?什麼前夫?
馬車駛入了驛站,解仲林將商隊停在了驛站處休息,讓人去客棧補給。
馬車停了下來,外面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才將杜大小姐的魂兒拉了回來。
「欣彤,我們會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您要下來嗎?」
方才他已經聽到翠丫說話的聲音了,雖然聲音不大,他並沒有聽清她們在說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杜大小姐已經醒來了。
她也是時候醒來了。
想起昨晚的瘋狂,他心中又驚又喜,又懼又怕。
好像……還有些期待。
如果欣彤接受了他,他們之間放下了芥蒂,一定會重新開始。
那他還從什麼軍啊,他要跟她回到京城去,重新去吏部找個差事。
可是……也有可能她更加恨他了,他在她心中,或許連個陌生人都不如,會像個仇人一般。
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他也甘之若飴,只要是她給的,他都甘之若飴。
這樣的結果,那麼是他解仲林這輩子與她有緣無分,他會尊重她,實在不行,大不了以死謝罪。
這輩子活得糟糕透頂,以死謝罪也是一種解脫。
杜大小姐座在馬車裡,抬起了手,又縮了回來。
是他,居然是他?
怎麼會是他?這麼巧,他怎麼來了?
杜欣彤腦子裡滿是疑問,想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昨夜她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嗎?自然是不能。
兩個人明明已經陌路,明明她對他的感情已經歸於平淡,為什麼又牽扯出這樣的糾葛。
杜大小姐緊緊咬著唇,衝著翠丫搖頭。
翠丫會意,啞著嗓子沖外面的解仲林吼道:「不下去!」
小姐變成現在這樣子,都是那殺千刀害的,既然救了她們,那他欠小姐的也算扯平了,她翠丫再見到解仲林也不會沒有好臉色。
將來,說不定還能做個朋友。
可這個陰險的小人,居然做了與那土匪一般無二的事,將她家小姐的清白之身給奪了去。
萬一小姐想不開怎麼辦?
解仲林沒有如願聽到杜大小姐的聲音,聽到翠丫那怒氣沖沖的聲音,他只能苦笑一番,走向附近的那家客棧。
他的酒喝光了,或許應該去客棧里裝一些。
士兵們議論紛紛。
「將軍這是怎麼了?昨夜裡的姑娘到底是誰啊?」
「誰知道?管她以前是誰,現在是將軍的女人就對了。」
「說得也是,不過看將軍的樣子好像不太高興,難道是那還生氣?」
「那肯定生氣啊,別人又不知道咱們是士兵化裝的商人,沒準兒她們以為咱們是土匪化裝的商人呢。對那位姑娘來說,她不過是一個土匪從另一個土匪手中搶來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