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衛朴
不行老子不能光賣力氣,我也得弄兩處,啊不,三處!
豪強們也是傻,三個地方如今都是價值窪地,你不知道太后的莊園到底在哪裡,每個地方置辦一座園子不就完事兒了?!
蘇油在後世因為買不起大房子,所以對房地產是支柱性產業這一條一直不怎麼認可,但是如今輪到自己的屁股坐到了遊戲規則制定者這邊的時候,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玩意兒拉動內需的確是輕鬆又愉快。
關鍵是帶起了風潮後,很多不是拆遷戶的有錢人家,也打起了在幾個地方置產的主意。
地不值錢,但是新式園林值錢啊!
治河的資金,到位了!
後世給大城市病開出的藥方里,有一條重要的措施,就是興建衛星城。
蘇油本來是計劃以產業帶動經濟,以經濟吸引人口外遷,通過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如今不得不承認,自己想多了。
皇權封建制體系裡邊,皇權和依附在皇權上的豪強貴族們的意志,才是社會的決定性力量,比經濟規律還要強大。
好在現在自己如今也算是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員,理論上將跟這一幫子的矛盾都是內部矛盾。
內部矛盾,就是可以通過溝通交流妥協解決的。
如今看來,對自己實在是不算什麼壞事。
還是六月,開封府尹蘇油,胄案河渠司勾管黃懷德,聯合上交了《汴渠中下游流域聯合治理方案》。
當然這是現代說法,原名叫做《京渠考務》。
趙頊認真了這份報告,再名字後邊加了兩個字——永式。
《蜀中雜記》:「余初遊歷京師,自陳留至汴口,見夾岸堤闊三丈,上種棗柳,堤外一丈五尺,概不得耕牧。」
「野老有言:『此小蘇太保所定,有碑牌為記。神宗署為永式,蓋萬世不移之法也。』」
「河心每五里埋石馬一,年督疏浚,至馬耳乃止,則水深八尺。」
「此蜀中都江堰李冰遺法,使可通眉山舶。」
「京郊堤岸尤固,蓋以水泥成之,上成闊道,旁置花木,憩亭。」
「春暮秋初,繁花沉綴,蜂蝶營飛,鷗鷺翻翔。京人每愛游賞其間,吟風誦月,溫酒冷餐,於今已成盛俗。」
「汴口有千丈夾水堤,以分扼河水,另建椎車兩百,高逾十丈,溉田五萬餘頃。」
「汴渠至今無患,蓋法度之力也。」
「汴杭二堤,非始肇於潤,坡二公,然鄉人銘感,皆從二公姓氏以命。」
「故俗諺有云:『小蘇堤大,大蘇堤小。』蓋言二公之遺澤也。」
……
三個衛星城的開發,還有大佬們保底買單,蘇油的府尹業務,也如同王安石最近的新法業務一般,感覺一下子就活了。
蘇油再次上書趙頊,開封府胥吏,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跑得比馬快,幹得比牛多,薪水卻比拉泥的騾子都不如,陛下,這積極性我有些調動不起來啊……
於是趙頊便問王安石,開封胥吏多少年沒漲薪水了?
王安石訝異,胥吏理論上都是編外合同制員工,只能算官員圈子的外圍,他們的薪水,一直都是他們的老闆,啊就是地方各地官員在負責,是多是少中書從來沒有過檔案。
趙頊說那就各地查查吧。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開封府給胥吏們的俸祿,還處於仁宗時期的水平。
如今開封糧價都漲了一倍,難怪之前呂嘉問的市易司那麼跳,原來捏著開封府胥吏們的工資袋子呢!
不過現在這工資袋子被蘇油撕開了無數的口子,蘇油已經不再依賴市易司也撈了個夠,所以說話的態度也就不一樣了。
鐵打的胥吏流水的官,指望這幫子人拿著微薄的俸祿為人民服務,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會上下其手!
蘇油決定給他們漲薪水。
漲薪水的目的不是為了養廉,而是為了你貪的時候我能夠讓你在正義的鍘刀面前,無可狡辯難得同情。
趙頊下詔,各地上報胥吏薪俸以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