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我給白冰打了個電話,告知她不用準備我們的早餐了,然後我洗了個澡,準備早飯,今天,我不想被除了祝清夢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打擾。
7點鐘,我做好早飯,去叫蘇珊起床。
「daddy happy birthday。」(爸爸,生日快樂)
「i love you,my sweetheart。」(我愛你,我的寶貝)祝清夢在蘇蘇來我們家之後決定家人之間是不能說謝謝和對不起的。
我給蘇珊穿上祝清夢最喜歡的小裙子,綁上羊角辮,洗漱之後,把蘇珊抱在餐桌前。
「還是daddy做的飯最好吃。」蘇珊高興的揮舞著她的小勺子。
我吻了蘇珊的額頭,微笑的看著蘇珊,我和我最愛的妻子祝清夢的女兒,我們的小寶貝。蘇珊長的像祝清夢多一點,我感覺有些對不起我的女兒,我很想跟她道歉,話到嘴邊卻變成了「i love you。」
「哇哦,daddy好帥。」
我從臥室出來,換上了祝清夢最喜歡的西裝。
「let's go。」(我們走吧)
我要先把蘇珊送去幼兒園,然後,我要去看祝清夢,我深愛的妻子。
送蘇珊回來的路上,我像個考了雙百的小孩子一樣,高興的笑著,車裡放著歡快的音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高興,有點像祝清夢答應做我女朋友的那晚,有點像我們結婚的那晚,有點像護士告訴我們「母女平安」的那晚。我把車窗搖下來,溫暖的春風撫著我的臉頰,好溫暖。遠處的小山上披上了點點綠色。
是啊,春天來了。
祝清夢現在在我老家的一座小山上,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我第一次帶祝清夢來到這裡之後,她馬上喜歡上了這裡,說等我們老了,要在這裡回憶我們的故事。
車在山腳下停下,熄火,拉手剎,打開車門,從後座拿出路上買的花。我看著山上,剛才的歡快被那座刺眼的孤墳封在了車裡。
「我來了。」我看著那裡,由它在我眼裡變的模糊。不知道我傻傻的站在那裡有多久,摸了摸眼淚,我開始專心的上山。用心做一件事,會忘掉一些事。
半路上,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腳下一滑,我的左邊膝蓋磕在了石頭上,拍了拍土,祝清夢不喜歡邋裡邋遢的樣子,我一瘸一拐的上山。
近了,很近了,我仿佛聞到了祝清夢的氣息,加快了腳步,然後又放慢了腳步,在離祝清夢100米的樣子,我停住了,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向前走。
「我來了。」我看著那座孤墳,一步一步,很認真的走著,很慢的走著。
我坐在墓碑前,把花放在祝清夢面前。
「我來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四周很安靜,陽光溫暖的照在我身上,很溫暖,好冷。
我有千言萬語想對你說,可是,當我看到這麼一個該死的孤墳的時候,我對祝清夢的思念只能化作兩行熱淚。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不知道該怎麼說,倒不如不說。
有點累,慢慢的,我躺下了。躺在祝清夢身邊,感受著她的氣息,一隻蝴蝶翩然飛過,就像那天的祝清夢。
去年的10月10號,蘇蘇來我們家整整一年,也是我和祝清夢的寶貝蘇珊的生日。
中午的時候,祝清夢來到了雜誌社,吃過午飯之後,咖啡廳里,祝清夢天馬行空的描述著怎麼給蘇珊和蘇蘇慶祝生日。
「蛋糕我訂好了。」祝清夢幸福的微笑著。
「訂了幾個?」該死的我竟然還想著那篇該死的散文詩。
「兩個啊,蘇珊和蘇蘇的。」祝清夢依舊幸福的微笑著。
「噢。」我真該死,當時為什麼沒有好好的看看祝清夢。
「呀。」
「怎麼了。」
「蘇蘇的狗糧沒了,我去買些回來。」
「嗯。」我真該死,我真應該陪她去的,為什麼該死的我沒有陪她一起去。
我看著祝清夢起身,走出咖啡廳,歡快的向對街的商城走去。
我真該死,為什麼當初不是我去買。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終於打斷了我那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