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蘇簡安還在警察局班的時候,最盼的是這兩天。
只有這兩天,她不僅可以肆意的賴在陸薄言懷裡睡到十點,醒來的時候還一定能看見陸薄言。
然而這個周末,她分外難熬。
她吐得昨天更嚴重,半口水都喝不下去,手從一早掛著點滴,自己和寶寶的營養所需全靠輸液。
陸薄言今天的日程本來安排了工作,但因為放心不下蘇簡安,他把所有不能遙控處理的事情統統丟給了沈越川。
沈越川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度個小假瀟灑一下的計劃泡湯,悲壯的在電話里嘶吼:「我侄女出生後我要放個大長假!大!長!假!」
陸薄言沒時間和沈越川扯皮,答應了他。
這個時候,陸薄言還不知道自己將來會後悔這個輕率的應允。
處理了幾件較緊急的事情,陸薄言回房間。
偌大的房間靜悄悄的,蘇簡安緊閉著雙眸躺在床,本白|皙的小臉因為不適而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那兩排濃密的長睫毛被襯得更黑更纖細。
如果不是還有淺淺的呼吸聲,乍一看,她像一件沒有生命的精美瓷器。
陸薄言在床邊坐下,手伸進被窩裡,輕輕握|住了蘇簡安有些冰涼的手。
蘇簡安並沒有睡著,察覺到是陸薄言,睜開眼睛,艱難的朝著他擠出一抹笑。
陸薄言撫了撫她的虎口:「不要說話。」從昨天吐到今天,說話對蘇簡安來說,已經是一件及其艱難的事情。
蘇簡安閉了閉眼睛,示意她知道了,陸薄言撥開她臉頰邊的頭髮,倒了杯溫水,用棉簽沾水濡shi她的唇。
現在蘇簡安只能用這種方法喝水,用嘴巴哪怕只是喝一小口,也會引得她吐得天翻地覆。
沒幾下,蘇簡安搖頭示意不要了,陸薄言把棉簽丟進垃圾桶,替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你呢?」蘇簡安的聲音很小,像一道微弱的氣息,卻強而有力的擊陸薄言的心臟。
陸薄言輕輕抓著蘇簡安的手,眉眼浸滿溫柔:「我在這裡陪你。」
蘇簡安抿著唇角笑了笑,安心的閉眼睛。
胃吐空了其實很難受,她根本睡不著,只是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但只要陸薄言在身邊,她不會覺得難熬。
真正覺得難熬的是許佑寧。
她堅持要睡覺的時候才吃止痛藥,白天常常痛得恨不得把受傷的左腿從身卸下去,阿光和護工都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折磨自己。
阿光甚至一本正經的問過她:「佑寧姐,你是不是喜歡折磨自己啊?聽七哥說,這是一種心理疾病,要看心理醫生的。」
許佑寧輕飄飄的賞了阿光兩個字:「滾蛋!」
她不能告訴他們,她是為了生存。
最初答應康瑞城到穆司爵身邊臥底的時候,她並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她的前路,她幾乎可以預見,必定是充滿艱險。
如果連這點痛都熬不住,那麼臥底的身份被揭穿之後,她肯定也熬不了多久,最後不是死在穆司爵的槍下,是被康瑞城清理門戶。
這麼熬了四五天,隨著傷口恢復,許佑寧漸漸沒那麼難熬了。
最令許佑寧欣慰的是,這幾天阿光一直陪著她,早八點鐘來,晚八點鐘走,被設定了時間的鬧鐘還要準時。
一開始許佑寧拉著阿光玩牌下棋打發時間,玩得不亦樂乎,但幾天下來,她漸漸有些不好意思了,給了阿光一份旅遊攻略,說:「這面都是a市必去的旅遊景點,你平時跟著七哥那麼忙,難得來一趟a市,趁機去玩一玩?」
阿光看都不看攻略一眼:「往外跑有什麼意思啊?跟你玩牌才又好玩呢!」
不僅阿光不願意離開病房半步,值夜班的護工阿姨也不回家了,不管許佑寧吃了止痛藥睡得再怎麼死,她都寸步不離的守著許佑寧,護士每隔兩個小時一次的查房更是準時無。
除了吃飯洗手間的時候,許佑寧身邊都有人陪著。
對於這一切,許佑寧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因為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