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四周的嘯聲漸近,混雜著無數馬匹的聲音,還有人的叱罵聲。
向東!
薛沖略微一調整,向東撲了出去,一步之間,居然達到一丈。
他也不知自己的輕身功夫為什麼會突然提升,貓著腰,不要命的奔出。
果然,一刻鐘之後,嘯聲漸遠,似乎已經遠離了禍端。
「錯了,錯了!」白道士的聲音響起。
薛沖豁然停步:「為什麼?」
他們說話的時候,用的是神念交流,外人根本看不見、察覺不了他們的對話。
「我忽然感覺到,這裡的殺氣好重!」
「殺氣?」
「你現在境界低微,當然不能感覺到,但我卻知道,這裡一定會有厲害的人物在等著你!」
薛沖四顧一看,全是銀白的世界,笑了:「我看不像啊?」
「站住!」
薛沖的話聲未落。。落雪紛飛之中,一個白色的人影出現了。
他躍下的地方是一株大松樹的樹幹,人的身體和白雪已經完美的結合,使人發覺不了。
薛沖一驚,但臉上的神色鎮定:「閣下是在叫我?」,…,
說話的時候,他摸住了腰帶上的柴刀。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深山野嶺的,換了以前,他一定會恐懼,但自從殺了許霸許大財主之後,他的心就定了。
仿佛自己這條命是揀回來的,什麼樣的危險也嚇不倒他。
「你沒有資格問我,死!」
白衣人說完,手上忽然多了一柄三尺長劍,挽了個劍花,劍尖直指薛沖的眉心!
「好強的劍氣,不能和他正面對敵!」道士火急的說道。
但薛沖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柴刀砍出,帶起一片大風。
「我——本善良!」
柴刀的這一刀有進無退,發出颯颯的風聲,似左似右,斜斜的奔向白衣人下盤。
火花四濺,刀劍連續碰撞了六次,然後,白衣人的腹部,顯示出一抹猩紅。
他負傷了。
就在刀劍相交的第六個變化之後,薛沖的柴刀還能就勢突然進,不知怎麼的就搶進了白衣人的門戶,在他的小腹上印了一刀。
這一刀很輕,有點像晚風的意境,名字就叫「晚風!」
白衣人臉色大變,揮手連點自己小腹四周十餘處穴道,止住狂射的鮮血,臉色由血紅剎那之間變為雪白,呼呼的喘了兩口氣,這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此時的他。臉上絲毫沒有倨傲的神色,而是敬畏。
「想不到,小子,你的刀法這麼厲害,我倒是一直小看了你,白雲生,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白雲生傳你的刀法?」
「不錯!」
「好,好,好刀法,擁有殺氣的強者,都不是你柴刀的對手,這讓我想起了當初暗殺我的人!也是像你這樣,渾身沒有一絲的殺氣,連照妖眼也發覺不了,太恐怖了。」
「在下薛沖,無名小卒,殺人亡命,逃進這大雪山。無意之中冒犯,閣下傷得不重吧?」薛沖不理道士的嘀咕,向那白衣人抱拳一拱。
此時的薛沖,年紀甚小,但說話之間,已經漸漸有成人模樣。
「謝謝小兄弟關心,還死不了,你我不打不相識,來,喝酒。」
白衣人說話之間,解下腰帶上的酒葫蘆,滿滿的灌了一口,向外一扔。薛沖伸手接住,酒香撲鼻,混合著藥香,馥郁純厚,贊了聲「好酒」,喝下一大口。…,
酒一入喉,只覺清香滿口,舌底生津,忍不住再喝了三大口,大雪天氣,地凍天寒,喝了這口酒之後,心頭暖烘烘的,舒暢無比。,…,
「只顧著喝酒,還沒有請教兄台雅號?」
「在下『小挖心賊』常不偷,三十一歲,以後叫你郭兄弟了。」
「什麼?」
薛沖一驚,額頭的汗水滲了一些出來。
這名字他經常聽說,許家橋的人幾乎每個人都聽說過的。這「小挖心賊」常不偷從來不偷東西,他只搶。搶劫也就罷了,但他還殺人,殺人的時候還挖人的心。
在許家橋,一提「小挖心賊」的名字,可以止住小兒夜啼。
第5章剜心劇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