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實婢女眼神微閃,顧南山一開口,她就知道他說的全都是假話,簡直謊話連篇,他們這些人都是主人訓練出來的,很小的時候,就被安插在諸位官員家中,或者各大世家,哪怕被安插在同一家,相互之間也沒有聯繫。
除非有任務的時候,才會有人給他們傳遞消息。
今日,是她第一次見同被安插在崔家的暗樁。
像他們這樣的人,哪裡有什麼家人,不過是這世間的孤魂野鬼罷了。
「大人,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大聲喊冤。
顧南山面無表情看著她。
「大人若不信,奴婢願以死自證清白。」那粗實婢女說著咬舌自盡,她身上帶著枷鎖,手腳拴著鐵鏈,顧南山已經竭盡所能防著她自殺。
看出她的意圖時,他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準備卸了她的下巴,卻還是晚了一步。
在她自盡的時候,顧南山已經看出來,她絕非被人收買這麼簡單。
好不容易揪出下毒的兇手,卻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顧南山不免有些挫敗,審問那個侍衛的時候,他越發謹慎,先讓搜身的老手,將他身上仔細搜查一遍,防的就是他藏毒自殺。
沒想到這個侍衛十分警惕。
他還什麼都沒有問,那個侍衛就知道他已經暴露了。
他整個人被鐵鏈拴在牆上,刑部的人還在給他搜身,突然他的身子一僵,便沒了氣息。
顧南山一眼就看出來,「不必搜了,他已經死了。」
「不,不對啊!大人,他是怎麼死的?屬下已經查過,他的嘴裡並沒有藏毒,而他渾身上下能動的只有嘴。」給他搜身的人疑惑不解。
顧南山猜測,「他可能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服了毒。」
他話音還未落,那個侍衛嘴角溢出一抹黑色的血跡。
印證了他的話。
忙活了一整晚,到頭來竟是一個這樣的結果。
顧南山生了一肚子悶氣,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天都亮了。
顧文鶴身體好的已經差不多了,他總不能一直休沐在家,今日天還未亮,他就去上早朝了。
今日早朝氣氛格外凝重。
快散朝的時候,昭明帝隨口問了刑部尚書莫遠至一句,安定郡主中毒一案進展如何。
莫遠至只能如實稟告。
昭明帝聽聞後,臉色愈發陰沉,剛找出下毒的人,他們就自殺了,這說明什麼?
他們這是訓練有素。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太子真是不長進,來來回回就這一招,連點新鮮的花樣都沒有。
「這麼說此事與崔窈無關了?」他緩緩抬眸,視線從謝逆身上掃過。
謝逆一襲絳紫色的官服,站在文官首位,他低垂著眸子,只當作什麼都沒瞧見。
莫遠至拱手稱是。
昭明帝又召見了欽天監的人,詢問他們可為謝逆占卜出適宜成婚的吉日。
欽天監當即呈上幾個吉日,昭明帝大手一揮,選了最近的那個日子,「七月二十六倒是個不錯的日子,謝愛卿就在這一日完婚吧!」
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謝逆領旨謝恩。
早朝一散。
顧文鶴追上謝逆,看著他拱手道:「真是恭喜首輔大人了。」
謝逆,「」
他慢條斯理掀起眼皮子,倒也不必如此。
他在前,顧文鶴跟在後面,兩個人錯開一步。
謝逆岔開話題,「不知顧大人將來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女婿?」
怎麼謝大人這是準備給枝枝介紹青年才俊嗎?
顧文鶴暗戳戳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他得出一個結論來,「高門娶妻低門嫁女,不瞞首輔大人,我想在寒門學子中,為枝枝擇一良婿,讓他入贅到我們顧家,這樣有我和他阿兄護著,定能保她一世平安,日子也能過的舒心一些。」
至於外面傳的那些流言,顧文鶴一點都不相信。
他自然覺得自己的女兒最好。
但首輔大人這些年清心寡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