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蘭笑道:「大哥深藏不露,就與我夫君一般謙恭,我也一向不知你功夫如何,若旁人武功如你這般,早就聲名鵲起,廣聞天下了,如今我夫君名頭響亮,他一直頗為苦惱,想來大哥也是如此顧慮了?」
蒼鷹答道:「這小子一念之差,晚節不保,怎能與我相比?」也不知是說歸燕然失了童男之身,還是說他揚名江湖、受世人矚目。
侯戾哈哈笑道:「鵬遠老兄風範,事事與我藏劍冢不謀而合,劍魔師父曾定下門規:門人若外出行事,如非迫不得已,不得留下姓名,報上師承,故而咱們藏劍冢玩意兒雖不差,但卻鮮有人知。」
李若蘭道:「是是是,兩位功夫高強,淡泊名利,可把咱們逍遙宮比下去啦。」她雖十分傲性,但近年來已深為收斂,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她功夫與眼前三人比較,實在頗有不及。
四人又說了會兒話,步襲稍稍恢復精神,帶了女兒、丫鬟,與侯戾並肩離洞而去。
蒼鷹經一場惡戰,傷勢頗險,索性躺倒休息,說道:「弟妹,你先行回去,向冰寒知會一聲,她掛念於你,眼下只怕要急的瘋了。」
李若蘭道:「大哥救我性命,我怎能舍你而去?再說雪妹妹見你我二人不在,以她的卜卦之能,必知暗有隱情,也未必會小題大做。」
蒼鷹笑道:「你留下來又有何用?你會包紮傷勢麼?你會接骨療傷麼?若說武功劍法,你也算得上一把好手,但說起這混跡江湖的伎倆,你便如三歲小孩兒一般啦。早些把冰寒叫過來,替我稍稍處置一番,也是好的。」
李若蘭想要反駁,但情知蒼鷹所言不假,心中發虛,又強辯道:「我能陪你說些話,讓你分分心。也是好的。我容貌不比雪妹妹差,你就當我是雪妹妹,瞧著瞧著,心裡可好過了些?」
蒼鷹奇道:「你這可是異想天開了。莫非長得好看,也能治傷?」
李若蘭嘻嘻笑道:「你若老掛念傷勢,那傷也長不好,但我這等大美女陪你談天,你心裡一舒服。便不覺得痛了。」蒼鷹與雪冰寒自來言語無忌,她在一旁瞧得多了,此刻已非未嫁少女,臉皮頗厚,隨口戲言,也不覺尷尬。
蒼鷹見她眼珠亂轉,知道她別有心思,說道:「弟妹,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有何吩咐。儘管直說,我瞧在咱倆交情份上,總不會拒卻於你。」
李若蘭喜道:「真的?那你可不許耍賴!你怎會使那『六龍祥瑞』的功夫?那『大驅龍劍』又是怎麼回事?」她畢生最得意的功夫,便是招出六龍,進退自如,此刻見蒼鷹所用手段,似能令自己的絕技完美無缺,委實心癢難搔,非得刨根究底不可。
蒼鷹哈哈大笑,說道:「老子好為人師。最是一代宗匠,所教之徒,各個兒前程似錦,你若要學這功夫。我自然傳你,不過我也是剛剛方才領悟。」當即將自己與雪冰寒路遇神劍宗,自己與那詠洪長老激鬥之事說了,李若蘭也曾聽雪冰寒談及此事,但她當時心神不寧,並未深究。此刻聽蒼鷹說的詳盡驚險,不由得長吁短嘆,一驚一乍。
蒼鷹說道:「你也知驅使六龍劍芒之理,這六龍與你神識相連,彼此各有分工,以你的心法,一旦招六龍與旁人動手,便如使動臂膀般自如,遠勝過神劍宗、仙劍派那呆板僵硬的『六蟲糊臉』。」
李若蘭聽他說的好笑,不禁莞爾,說道:「人家功夫也不差,偏偏到你嘴裡卻這般難聽。」
蒼鷹又道:「然則使動這六龍祥瑞之時,便如常人以雙手穿針引線,不得有片刻分心,怎能再去燒飯做菜?故而一身劍法蕩然無存,只能以六龍護體傷敵。你倒說說,如要一邊縫衣衫,一邊包餃子,須得怎麼做?」
李若蘭於武學極有天賦,又於此道早苦思多時,聽蒼鷹相問,當即說道:「須得再多出一雙手,一顆心來。」
蒼鷹喜道:「好聰明的丫頭,不錯,不錯,正是這雙手顆心,乃大驅龍劍的重中之重。常人之軀,又非妖異,怎能有如此神效?其中道理,便在於人劍合一。」
李若蘭喃喃道:「人劍合一?我崑崙派的劍法,講究的便是人劍合一,可我也使不出這大驅龍劍啊?」
蒼鷹說道:「神禽劍法,以劍招為君,四肢為臣,招主念,人隨動,乃是人與劍招圓融無縫,與神劍宗的『人劍合一』大不相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