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遠心裡暗想,如此看來,這蒼雲知府確是罪不容恕了,這「天南一劍」倒還真是一個為民除害的俠義之士了。
湘陽郡主看後把帳本歸還給張重雲,嘆息道:「這李福來真是死有餘辜了,但不知張堂主為何還要抓這李福來的婢女。」
張重雲沉聲道:「我們殺了這狗官,按我們『刀劍盟『的規矩,還得拿到狗官的犯罪證據回去,向聯盟里的各為堂主和兄弟解釋,這婢女就是最好的人證。」
方惟遠看了看綠綺,只見她面色蒼白,穿著單薄的白色睡衣在夜幕中顯得楚楚可憐,眼睛裡禽著淚珠,顯然已是害怕之極,心裡有點不忍,於是對張重雲道:「張堂主既已那到那狗官的帳本,這就是最好的物證,何必還要抓這無辜的婢女?」
張重雲道:「這個張某可沒有想那麼多,人證物證具在,張某更好向兄弟們交代清楚。」
聶雲蘿緩緩地道:「可她畢竟只是一個無辜的婢女,並無大惡,按你們『刀劍盟『的規矩,這婢女抓回你們的總壇之後,會在你們的盟旗下血祭,對嗎?」
張重雲道:「對,這是我們『刀劍盟』幾十年來的規矩,這些貪官污吏身邊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死不足惜。」
方惟遠沒有想道張重雲還有這樣一個目的,心裡不禁有點吃驚又點生氣,這綠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壞人,如果真的給他們拿去祭旗,那可就有點濫殺無辜了。
方惟遠忍不住出聲道:「可綠綺只是一個無辜的文弱女子,『刀劍盟』拿她去祭旗,那『刀劍盟』還算什麼行俠仗義?」
張重雲冷笑道:「別人怎麼說我們『刀劍盟』並無關係,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了。」
方惟遠搖了搖頭道:「各位既是俠義中人,就應知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弱女子張堂主難道真忍心殺了她嗎?」
張重雲沉聲道:「那是聯盟里的規矩,張某無能為力,閣下如果有好生只德,想求她一命,那也有一個可行的辦法。」
方惟遠不禁問道:「什麼可行的辦法?」
張重雲緩緩地道:「只要閣下能空手讓我們九個人手中的刀劍落地,那我們就把這婢女交給閣下處置。」
方惟遠怔了怔道:「真的?還有什麼條件嗎?」
張重雲道:「沒有了,刀劍落地,恩怨兩消;寸鐵在手,血盡仇存。這是我們『刀劍盟』的行事情宗旨,閣下既要從我們手中要人,那就請吧!」
說完,長劍出鞘,喝道:「布陣!」他身後八人馬上兔起鵲落,從馬上紛紛躍下,刀劍出鞘,擺成一個半圓的方陣。
湘陽郡主出聲道:「這是『刀劍盟』的『四劍五刀陣』,刀劍相濟,馳名武林,方大哥,小心了。」
方惟遠留神一看,四人持劍,五人使刀,前三後七,位方錯落有致,只要一動起手就能前後夾攻,左右馳援。
再厲害的攻防還不是普通的武林人士而已,能有多大厲害,方惟遠心裡對湘陽郡主的提醒很不以為然。
方惟遠解下「裁雲劍」,連鞘帶劍插在場中道:「各位出手吧,只要我的身子離開這把劍的三步,就算在下輸了。」
張重雲冷笑道:「閣下如此自負,那就別怪我們刀劍無情了。」話音一了,陣法馬上啟動,五刀四劍如潮水一般劃出無數的寒光,刀光劍氣如千萬柄冰劍霜刀似的向方惟遠刺來。
方惟遠暗念了一個「幻身訣」,右手手指捏著劍柄,口中喝了一聲「疾」,身形幻出數個幻影,飛速的左右晃動,攻向方惟遠身上的刀光劍影在他身旁交織出千絲萬縷的絲線,不斷地從他的頭頂,耳際,身側,腰間閃過。方惟遠閉合眼睛,任潮水般的刀劍縱橫交錯,心念和意念全集中在手指拈著的劍柄上。
如此過了片刻,但聞耳邊的刀劍劃破長空的聲音越來越劇烈,我微微張開眼睛,只見眼前被一團銀光圍著,外面的人影此起彼落的快速閃動,但這九人始終未出一聲。
盞茶時間一過,只聽張重雲喝了一聲:「停。」方惟遠只覺得全身冷颼颼的劍氣刀光全都消失殆盡,原來在他周圍的晃動身影已經在的前面一字排列,張重雲沉聲道:「閣下武功如此高絕,當是世外神人,我們認載了,你出手吧,只要我們九人的刀劍落地,我們馬上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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