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病死遼東,其部下率領戚家軍剩下的精銳退到錦州,一邊休整一邊加固城防,以防止清兵隨後追過來。
第三天,有山海關總兵魏祥,帥十萬大軍出關,進駐錦州。
齊星衡帶領北斗七星和上官紅到錦州找齊金蟬,魏祥親自出來迎接。
這魏祥便是當日跟齊星衡一起被五鬼道人戈銷愁捉到福建小雁山朝天門五雷觀,要煉那龍虎金丹,後來兩人合力殺出五雷觀,當時魏祥背著小孩羅米逃走,齊星衡就跟著三屍道長去了西崑侖。
這魏祥家裡世代為官,他來遼東之後憑藉軍功和長輩的照拂一步步做到山海關總兵,他在五雷觀見識過仙家手段,之後每遇到道德之輩便虛心請教,他是嘉靖七年進士,是禮部尚書艾誠凌欽點的,曾經在京城跟艾誠凌學過道法。
魏祥此時已經是一百零六歲高齡,頭髮蒼白勝雪,卻是紅光滿面,走起路來,龍行虎步,獨具威嚴,說出話聲似銅鐘,看見齊星衡,大步走過來,拉著齊星衡的肩膀,聲音都有些激動顫抖:「齊老弟,數十年不見,你還是跟原來一樣!」
齊星衡也嘆道:「沒想到還能遇到昔日故人,羅米可還在?」
魏祥搖頭道:「羅小弟在大爭禮時被廷杖,發配雲南,永不錄用,之後就在沒有消息了。」
齊星衡聽完心裡有些難過:「過些日子我去跟楊光赫說說,消了案底,然後把他接回來吧。」
二人進屋,秉燭詳談,魏祥把他的幾個兒子都叫過來給齊星衡見禮,又談起朝堂之事,魏祥連連嘆氣:「我是艾閣老的門生,在楊首輔等人眼裡已經是實打實的東林黨人,這次戚大帥剛剛兵敗,首輔大人就派李成梁鎮守山海關,命我領十萬精銳,整合戚大帥所剩步武再次出兵。」
齊星衡點點頭,喝了口茶:「這算是給你穿小鞋麼?」
魏祥用手拍桌:「黨爭誤國啊!我接到兵部軍令,整兵出發,剛走出三十里,就有接到艾閣老的書信。」他略頓了頓,看了齊星衡一會,才又說,「楊首輔獨攬大權,朝堂內外,無不為他馬首是瞻,艾閣老支持聖上奪權,現在朝堂內外已經是亂成一團,艾閣老讓我出關到錦州之後不要忙於進軍,要鼓勵生育,繁衍生息,先將錦州以西的地方治理好再圖瀋陽,此為步步為營,反客為主之法。」
齊星衡搖了搖頭:「楊光赫和艾誠凌政見不合,不過好在都是為了大明,能以大局為重就好,我看他們不會做出自毀長城,為一己私利殘害忠良的事情。」
魏祥嘆道:「楊首輔說建奴有仙佛相助,發展迅速,必須要將之扼殺在萌芽之時,我軍雖敗,他們亦有損傷,我大明地大物博,損耗不過九牛一毛,建奴則損十之一二,是以要傾全國之力,不停出兵。」
「那艾誠凌是什麼意思?」
「艾閣老說滿清乃天明之所屬,一人、一軍之力不能與之相抗,須得休養生息,挾全民族之力與天相抗,方能得一線生機。我大明朝地大人多,每一日,建奴得資一二,我大明可得資百倍,等到時機成熟,再以絕對優勢,做雷霆一擊。」
齊星衡想了半天,覺得楊光赫說的很對,滿清確實發展很快,不能給他們崛起的機會,而艾誠凌說道也有道理,遼東地廣人稀,闊野千里,急切間不能徹底剷除敵人,之後春風吹又生,一點點向北壓迫滿清的生存空間,這也沒什麼錯。
他搖了搖頭:「我對軍事不怎麼懂,也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中華保留一些元氣,不至於喪於韃虜之手……」
正說話間,忽然外面有人來報:「外面有兩個道童,自稱是從幻波池來,要見齊仙長。」
齊星衡命他們將人帶進來,卻是南海雙童。
甄艮甄兌跪下給齊星衡磕頭:「師父在幻波池算之,單明軒在黃山擺下瘟癀陣,因我二人擅長遁地之功,特派我倆來助師叔破陣。」
齊星衡見他們沒有隨上官紅同來,應該是另有什麼變故,便問:「你師父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甄艮說道:「師父說,師叔手裡的乾靈燈就是破瘟癀陣的關鍵,只是那單明軒的妻子到時也會去助戰,讓您務必小心,不可走了他們的孩子,否則日後必有大禍。」
第八回 瘟癀魔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