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衡原本就是東北人,這回還是頭一次再高控制中俯瞰東北黑土地,索性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也不用,使著《神農經》之中的攬雲之法,駕著一朵祥雲,凌風飛去。
此時還沒有經歷「闖關東」的遼吉大地,還大多是一片原生態景象,往往飛行千里也不見一處人煙,只有個別適宜人類生存的地方有些滿族部落,深山老林之中,許多野人與猿猴怪蛇共同穿梭其間。
齊星衡並不知道鹿鼎山在哪裡,他決定先找到滿清軍隊,找到了蒙古軍隊就找到了祝錫吉,找到了祝錫吉再向他打聽鹿鼎山的去處。
他先來到歷史上滿清的都城瀋陽,這裡剛剛經過俞大遒北伐,先被俞大遒占領,後來明軍覆滅,滿清也還沒有來得及回來,所以只有一些各族「良民」守著破爛不堪的城市。
在瀋陽打聽的結果是,滿清軍隊已經北徹,還沒有回來,他只有繼續往北飛。越往北走越淒涼,近似漢人居住的部落越來越少,樹林子裡嗷嗷亂叫的生番越來越多,一直飛到牡丹江,才終於找到了祝錫吉和他的鹿騎兵。
從上游觀看,如碧如藍的江水宛如一條玉帶,在闊馬千里的平原上蜿蜒流過,滿清的隊伍就扎在江北,並沒有扎很整齊的營寨,無論是馬還是鹿都很悠閒地在江邊飲水吃草,也沒有幾個帳篷,大多數的騎士都在埋鍋造飯,大多是滿人,說起話來嘰里咕嚕的,其他各民族的也有一些,漢族人幾乎沒有。
看這隻隊伍的規模滿打滿算只有三四千人,雖然清一色的都是騎兵,但但憑著這麼點人就打敗俞大遒的十萬大軍,這個祝錫吉也算是能人了。
齊星衡在一片密集的草叢之中落下雲頭,信步走來,剛接近營寨,就有一個紅衣童子迎了出來:「齊仙長這邊請,您的來意師父已經禁制,特讓我來請仙長入營。」
對於被對方發現行蹤,齊星衡並不感到意外,滿清要沒有高人坐鎮,宋寶書請來的那兩位弟子也就不會死了,他此時也算是藝高人膽大,絲毫不懼,跟隨道童走入營中。
來到中軍大帳前,小童自動退後,齊星衡挑簾走進,看見祝錫吉正坐在桌案後面,用一隻手拄著腮幫子發呆,桌上放著一張黃榜,一柄木鞭,正是封神榜、打神鞭!
「看你好像不高興?」
「唉。」祝錫吉嘆了口氣,「我花費了小半年造的台子,被人家拆了,你說我能高興的起來麼?」
齊星衡也不用他讓,徑直走過去,從冷光鐲中取出一個蒲團,坐在客位:「執掌封神榜、打神鞭,能讓諸神退位的祝太公,怎麼還會有人敢拆你的台?」
長長抻了一個懶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青色長袍,祝錫吉沖他很是友好地一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你知道現在大清處於防守階段,窮得叮噹亂響,除了那麼幾千匹馬,連武器都幾乎湊不全,我還得口挪肚攢,擠出錢來蓋封神台,那可是要在山上蓋台子啊,工具人員統統沒有,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在鹿鼎山上蓋起來,結果剛把封神榜掛上三天,就被傅時樂那禿驢給我拆了。」
「傅時樂敢拆封神台?」聽到這個消息,齊星衡也是大感意外,「他咋不把封神榜一併搶了去?」
祝錫吉略有些小得意:「他打不過我唄。」見齊星衡滿臉不信,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他擋不住我的打神鞭,被連打了三鞭,灰頭土腦地跑了。」
傅時樂是在齊星衡前一年來的,到如今也修煉了近八十年了,所學又是上乘佛經,其功力之深,遠非普通人可比,沒想到竟然也在這打神鞭面前折了臉面,齊星衡不由得又看了那打神鞭幾眼。
祝錫吉很隨意地解釋道:「只要是封神榜上有名,無論功力多麼深,也抵擋不住這打神鞭,除非他手上有四御五帝那個等級的寶貝。」
齊星衡仔細打量起這位「太公爺」來,只見他現在還是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頭齊肩黑髮用三枚金環攏在腦後,長得很是清秀乾淨,看上去有些靦腆,笑的時候,腮邊會露出一對酒窩,他身上穿著寬鬆的青袍,腰帶也未紮緊,極為慵懶地跪臥在那裡,很是放蕩形骸,率性不羈,仿佛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放在心上似地。
齊星衡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你好像很是消極。」
祝
第七回 萬曆三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