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郡算是一塊風水寶地,不說街道街道百折千回,很有一入山林便迷蹤的氣勢,傳言中成都郡的坊市布局蘊含了六壬神術,奇門遁甲,風水玄學的精髓奧妙本來以為只是傳聞,今日到了此處,更多人只是由衷讚嘆,不虛此行,傳言屬實,
身在通幽徑,不知向何去,一入天府中,便是無雙士。學士閣的楚大夫曾這般感慨,光滑閃光巨大鵝卵石矗立在市井的盡頭,足足有百丈高,作為素白宣紙,純潔無暇,潑墨如岷江泛濫的江水,揮灑出來一種激盪澎湃,字裡行間透著楚大夫對那位鬼天地泣鬼神之才,初代大學士鱉靈尊敬與崇拜。
街上的百姓對外來人見怪不怪,不過街邊的商販,不論是販賣鐵器的,還是古玩的,甚至是胭脂水粉的,都會朝著外地人吼上一嗓子。
「那石頭有什麼好瞧的,岷江中撈上來的卵石,不如過來瞅瞅我這從各地尋到的古玩,有趣哩!」一個頭包秀才灰色頭巾的老頭子皺得像路邊的松樹皮,可笑得一點不憨厚,賊眉鼠眼,滿口黃牙,滿手繭子,仿佛為了握緊那根老煙槍,每抽一口那張臉都會皺得更緊,對著浪飛招手道,仿佛蹲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松樹,甭管樹枝磕背,地上的灰髒了褲子,貌似老頭絲毫不在意,只是講究手中的煙槍不離手,菸嘴不離口。
蜀山就不缺少什麼古玩,煉道峰器具閣那一層全是被黃紙畫字包住,不知道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擱了多少冤枉歲月的東西,撕開紙,看了一件,和此時地上老頭看著那些稀奇古怪東西如出一轍。
「原來這東西叫古玩啊?」浪飛躬身兩指捻起一柄小劍,劍上有銅綠,劍體扭曲。抽著老漢煙的老頭咧嘴樂得不行:「年輕人真是識貨,這三星堆出土的青銅袖劍就此一柄,這一出手就給逮嘍?聽我一個同行老鐵一直嚷嚷,鴨子河那邊就這鬼玩意多,很多的修道之士就賴在那一帶不走,那裡山洞像仙人弄的,一排排,有的整個山都都只看得到洞哩,修士可以飛進去,平頭百姓們就靠徒手攀岩,然後進了洞便是拾掇出這些個值錢的鬼玩意兒!很多的都被那些修士弄去說是其中蘊含無上道法,而留下的也就這些他們覺著可能沒有什麼秘密的玩意,不過我覺著有些東西是他們不識貨,比如你手中的那柄劍,光賣相就不凡,若是真是凡品,那也是那些修士道行不夠,看不到其中的好處!我聽說啊,三星堆那邊的懸空洞,以前可都是住著西天神靈,你說這些東西能是凡品麼!」
鴨子河就是岷江的一個分流?若是岷江的傳說與什麼天府之國初代大學士鱉靈有關,那麼鴨子河什麼三星堆那裡有古怪也八九不離十了。
「這劍一兩銀子,我要了,當然如果能夠帶我去那什麼鴨子河,你要價多少,我不討價,你的古玩我全要了,如何?」浪飛顛著手中的青銅斷劍,一副奸商橫行,你黑我黑的模樣,笑里不忘藏點膩歪味。
「行,好說?」老頭子弓著身子站了起來,手中老煙槍探過來,將短劍給鉤了掉到攤子上,嘬了一口濃煙,咧嘴吐出,斜著眼瞅著遠處道:「瑤子就在城中深處,可是越到裡頭盯哨的人就越多,是不是用你手中的令牌幫我將那些人周旋一下,老頭子我好久沒嘗葷腥滋味了,事成後,我帶你去,就按照你先前開的條件!」
成都的名窯盛產瓷器,可是在這些外地人眼裡,成都最美的不是什麼花里胡哨,錦繡江山鐫刻的瓷器,更不是入手絲滑,薄如蟬翼,輕勝薄紗的錦繡布帛,而是那些深居花樓,通琴棋書畫,琵琶遮面,怨懟芭蕉,宮鎖清秋,翩翩如蝶的小家碧玉,名流花魁。此時這腔調古怪的枯槁老者,縱然是古稀之年,鬢髮如雪的南山壽松,也迎著寒冬,勢必要翻雲覆雨,春水倒流?
浪飛點了點頭,接下這樁交易,道:「可以,收東西一起走吧,你知道路?」看著這白轉千回的市井小巷,人流如海,擁擠異常,縱使車馬順行,依然毫無阻礙,可是這一入其中,自己這路痴迷了路又該如何是好,畢竟這城中根本就不允許飛起,凌空而渡,不然那還不簡單,直接尋到皇殿,流星而去,誰能阻攔。看著幾個修士剛飛起,便是被彈了落下,沒有發現任何道則氣息流露,沒有人暗中偷襲,可是那幾個修士就這樣毫無徵兆從高空墜落,若是猜的沒錯,那麼成都這市井布局就是一個無上大陣,有封印一切道法的大陣。如果老頭帶路就好,至於老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