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元縣內泗水河(鴨子河)邊,大雁成群,本是自北州冰城帝國南下越冬,往年皆如此。
成都人樂意將其稱為野鴨子,不過大火燒烤,放點花椒大料,味道鮮美無比,勝過鴨子肉百倍,而且不腥。
大雪紛飛之際,鴨子河水尚未冰封,枯黃蘆葦盪中,便會停泊漁船,打漁為副,而織一張大網捕野鴨子為主。
鴨子河畔三星山下,有一十多戶人家村落,老煙槍經常到這地來周旋,自然與之算是熟悉,老煙槍往年撅著屁股不要臉得往人家屋裡鑽,正值人家做飯上桌之時,打著賣古董的幌子硬擠一桌,然後混吃混喝,事後給人家一些根本沒有用出,又換不到啥錢的狗屁古董。
上當次數多了,這些質樸好客的人家,也是處處提防老煙槍,久而久之便是將吃飯用餐乾脆從家中移到漁船上,然後便是可見大雪紛飛中,蘆葦盪深處,漁船上早晚都有炊煙裊裊,與漫天飛雪融為一體,難以分辨,只是這飯菜香味,站在岸邊都可以聞到。
「紅燒鯉魚,爆炒野鴨子,還有麻辣火鍋,嘖嘖,弄得老頭子我都有些懷念了。」三星山腳一口人高岩洞中,一根樹杈架在火上,上面穿了一隻金黃流油的野鴨子,已經被掰去一隻腿,老煙槍抽一口煙啃一口腿肉,慵懶斜靠著一堆干蘆葦草上,眯著眼睛凝視著鴨子河上那些開得遠遠的漁船,嘴中微微念叨。
往年不論是哪個季節,都要來鴨子河邊吃漁家美味,如今世道變了,只有遠遠地看著,聞著香味,自個幻想,不過今個好在手中啃著比那些漁家美味差上那麼一點點的烤野鴨子,老煙槍儘管有些哀怨,但也沒有抱怨。
聽到老煙槍不住念叨,對面身形同樣懶散躺於干蘆葦之上的十五六歲少年只是不住斜瞅老煙槍,面上帶著一種流氓無二的神采,鄙夷道:「師祖,我這烤野鴨子的手藝可是一絕,我自信味道不比那些差,不我就覺著你壓根就不是想去吃人家的飯菜,估計是看上那些個半老徐娘了!」
少年探手擰下野鴨屁股,已經烤的流油,然而那隻粗糙的手仿佛不懼油炸,逮著就往嘴中送,無比兇猛地撕下一口,嚼得腮幫子都打顫,那張有些髒但是依然不減英氣的臉頓時表現出無比享受的表情,甚至是閉上了雙眼,不住稱讚道:「這野鴨子屁股,一直這麼香,就不知道沒人和我志同道合,珍愛這野鴨子屁股,特麼都像師祖你那德行,鍾愛大腿。」
老煙槍還不懂這小子可是比自個還不要臉?
這野鴨子自北州冰城南下到此,要說這個野鴨子屁股為啥會得到這小子的鐘愛,那還不是曾經這小子北上,到了松花江一帶,見到野鴨子成群浮於江中,正值春天,許多冰城少女攜著貼身衣服於河邊洗,然後這小子不是口渴麼,居然不要臉猛喝江水,還高聲大呼一聲:這水真香!江邊洗貼身衣服的如花似玉少女,直接棄了衣服,逃命一般而去。
後來這小子還好心幫人家跳江拾內肚兜,野鴨子拍水而起,驚飛而去,不多時,人還來不及傷上岸,便是有一支匈奴鐵騎縱馬揮刀揚塵而來,當先一人並非男子,而是一身材窈窕,被盔甲勾勒得無比動人的女子,冰城公主,鐵木冰花。
也許少女天性驕傲,看小子一人,便是手中彎刀一舉,身後數百匈奴騎兵勒馬止步。
少女鐵木冰花下馬,手持彎刀沖了過去,想要殺這流氓少年道士,不過小子修為高強,與那位公主從岸上打到水裡,最終一副盔甲都給卸了,讓人家最貴的公主就抱著胸口,站在在江中羞憤難當,不願出來。
尊貴的匈奴公主除了性格潑辣,卻是生的美貌如花,小子這流氓本性一上來,便是潛水而下,轉到了人家後面,突然衝出,一把將人家抱起,脫下身上的道袍遮住對方濕透了有些走光的身體,不顧人家如何掙扎打咬,一臉壞笑得將其抱上了岸。
後面老煙槍慢悠悠而來,老遠看到驚險一幕,嚇得爬上了路邊的樹,這小子調戲了人家的公主,憑那公主的烈性子,會這麼饒過?
正當老煙槍忑忑不安,覺得那些騎兵會持著彎刀追小子個幾里地,勢必要打殺死才會罷休,果不其然,那公主一臉羞惱憤怒,手中彎刀一招,數百騎兵甩著彎刀揚塵而起,小子被追了只差飛起。
那天江中的洗屁股的野鴨子不計其數,愣是全被驚得漫天逃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