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王伸手掏出了一柄刀子。唰!割開了手臂。哧啦!挑出一塊肉條扔給了唐辰。
「你想吃掉小豬崽子。我阻攔了你。今日為父就拿這條肉權作補償。你吃掉它吧!」
唐辰震驚的望著凜然如山的唐龍王。霎時腦中星辰高速運轉。眼神陡然凝重起來。哧啦!撕下一塊袍子。小心翼翼的將父親的肉包好。珍重的塞進懷裡。
對唐龍王深施一禮。
「父親大人。您的教誨。我不敢說全懂。但我還是領悟了幾分。」
「講。」唐龍王古井無波。一臉平靜。站的像一棵樹。
「這一路走來。辰辰自問頑劣不堪。愧對父母教導。愧對學堂先生的教誨。但我這是最後一段路程的放縱啦。」
「呃?你——」唐龍王,沐鳳玲頓感蹊蹺。唐辰明顯話中大有深意。可他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啊。
唐辰坦然一笑:「父親割肉伺我。換取小豬性命是假。成全己身是真。老唐頭做人做事兒不留死角。活了幾百年。連我母親都是你斟酌一百多年才娶下的。又斟酌了百年才生了我?可對?」
「嗨。提這作甚?」唐龍王擺擺手。偷窺了沐鳳玲一眼。沐鳳玲果然一臉哀怨。唐龍王暗罵唐辰搞事情。
「這是家風。我父之風。我打算繼承下來。並將之發揚光大!可以嗎?父親大人?」
唐辰一臉堅毅。唐龍王眸子熠熠生輝。父子對視良久。
唐辰伸手滑過四周。
「父親著眼於細節,觀樹觀山——甚至觀我內心。辰辰我觀的是大勢。這參天古木,無盡蒼翠。以及這些【山海經】都難以盡數記錄的戰獸。為何能在崆峒山脈長存?」
唐龍王不禁愣了。沐鳳玲也長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望著唐辰。蹊蹺而又震驚。尤其是唐龍王。他不知道唐辰這轉變從何而來。
唐辰臉上浮現與年齡不相符的悲愴!伸手掏出了一個小木盒。輕輕摩挲。
「我對崆峒一無所知。但是我和這些樹木,這些戰獸一樣。我們都知道這裡有讓我渴望獲得的,我極致渴望的極致力量!我唐辰極致需要極致的力量!唐族也極致需要極致的力量。如果一月前我擁有極致的力量。我會狂虐秀秀。葉萌萌也就不會走啦。我也不會離開——」
唐辰悲從中來。竟然失控的嚎啕大哭。「她已經答應親自給我生孩子啦!嗚嗚嗚~~~,她說生孩子很痛苦的。她捨不得我痛。她要親自生……」
沐鳳玲搶過小木盒,打開一看;兩枚脫落的小門牙。
唐辰一把搶了回來。珍惜的揣進了懷裡。
「這是葉萌萌最珍貴的東西啦。平時不肯讓我碰的。走時候塞給——」說著說著,嘴角抽搐,眼眶泛紅。竟又要哭了。
唐龍王嘆口氣。摟住唐辰一把抱了起來。
「好兒子。至情至性這點像極了我。走!咱們這就去追求極致力量。」
此時天邊雲蒸霞蔚。夕陽西下。唐龍王懷抱唐辰。肩上蹲著小豬荏苒。身側沐鳳玲。狹長的影子寸步不離跟隨。蔓延。父子之心卻半點不曾動搖。
驛路筆直。漸行漸遠。
三天後。
日夜兼程的一家人。風塵僕僕出現在崆峒山下。
「走!找個地方。我們換身乾淨衣服。將頭髮也打理打理。」
唐龍王凡事追求極致。不喜蓬頭垢面示人。講衛生是貴族的體面。也是一種禮儀。更是做人的精氣神。
唐族遣散族人。行囊乾糧水壺數量極其有限。煉天鎮也只有一眼井,唐龍王身上帶的水有大半進了小豬荏苒肚子。
如今到了山門前。水也就不多啦。
縱然如此,一家人還是緊湊著梳洗打扮停當。又刻意閉目休息片刻,消除了眼中的紅血絲。這才神采奕奕的走向崆峒派山門。
其實三人一豬出現在驛道這端。山門的待事院弟子已經發現了。看見三人轉到樹後,卻不見拜山。頗為費解。
有些喜歡搞事情的風無怒就猜測:「兩種可能!」
頓時這些閒極無聊的待事院外門弟子生了興致,紛紛圍攏上來。
吳天昊一襲灰袍,神情倨傲。不陰不陽的煽風點火。
「那兩種風師兄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