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喬嚇了一跳,跑到屋子門口,房東太太正把一口電飯鍋抱出來。
「劉阿姨,你這是幹嘛。」紀喬急急的問。
見到紀喬,劉阿姨冷冷的笑了,把電飯鍋往她懷裡一送:「紀喬,正好你回來了,把這些你的私人物品,全都帶走,這房子,我不租了。」
「為什麼呀?」
「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劉阿姨嗤了一聲,「兩個月前,我就在問你要這個季度的房租,你一天推一天,我一再的寬限。上周,你說再過一天,就一定給我房租,結果又是一周過去,我分文沒有見到。
紀喬,我可憐你一個小丫頭,才一再的退讓,但是我也有一家人要靠房租養活。你有困難,我也不是慈善家。現在有新的租客要租這房子,一繳就是一年的房租,我不可能和錢過不去吧。
所以對不起了,我只能把你的東西都清理出來。人家明天就要搬進來住了。正好你回來,趕緊把東西都帶走吧。」
紀喬急了:「劉阿姨你總得給我一兩天時間找房子吧,你突然讓我搬走,我去哪裡住。」..
劉阿姨硬著心腸擺手:「對不起,那不是我該管的事兒。你趕緊收拾起走,我對你的寬限已經很大了。紀喬,說句實話,你長這麼漂亮,哪裡不能掙錢,怎麼可能生活得這麼拮据?」
紀喬沒作聲。
是的,如果她能違背原則,甘願被那些導演、製片人潛規則,她的確不用生活得這麼辛苦。
「我馬上搬走。」紀喬不再多說什麼,去撿地上的衣服。
「女人啊,稍稍動點心思就能過得很好。」劉阿姨一邊走一邊說,「何必那麼傲骨,和自己過不去。」
紀喬默默的撿衣服,胡亂的扔進箱子裡。
撿著撿著,她蹲在地上望了望天,忍著要掉落的淚水。
她真的應該和現實妥協嗎?
紀喬帶走了一些生活必須品,擰一包,提一包的,在換乘一次地鐵之後,來到了繁華的市中心。
剛出地鐵站,就看到站在路邊的幾個小伙子,穿著很前衛的T恤、破洞牛仔,頭髮染成各種顏色,很誇張。其中一個造型稍微順眼一點,頭髮顏色棕色,沒那麼誇張的帥氣男孩子,是紀喬的哥哥紀然。
紀然的顏值是槓槓的,過路的女孩子,無一不對他流連往返。但是紀然一身破洞裝,真的令紀喬不敢恭維。
不就搞點搖滾嗎,她不明白這群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形象弄得這樣「犀利」。
紀然正抱著吉它,在調音。
他依舊放不下他的音樂,在外打工兩年後,結識了這群同樣愛好音樂的朋友,成立了一個「地鐵樂隊」,長年在各個地鐵站出入口賣唱。
這已經是他們換的不知道第幾個地鐵口了。
被換的原因是因為,音樂太吵,太擾民,被驅趕。
見到紀喬,一個黃毛碰了碰紀然的胳膊:「紀然,你妹妹來了。」
紀然抬頭,看到紀喬擰著兩大包行李,怔了一下,趕緊放下吉它迎上去,接過紀喬手裡的行李:「你搬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