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拉著二白就要跪,可不知怎麼的,二白的膝蓋就跟焊了鐵一樣,死活不肯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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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臉上驚疑之色漸漸變濃,青禾一急,直接鬆了手也不再看二白,壓低聲音說道:「你若不肯聽我話,隨你。」
說完就要自己跪下。
二白委屈著看了青禾一眼,乾脆利落膝蓋一彎,直挺挺跪倒在地,發出讓人牙酸的一聲「砰」,惹得青禾轉頭,暗暗替她膝蓋著急。
這熊孩子,怎麼跟自個兒身體過不去!
這男人肥頭大耳,長得這般丑,誰又管他什麼大人小人的,憑什麼叫我跪下來!
兩人顛倒了角色,一個心急一個委屈,一時間也沒人開口。
啪——
又是一聲驚堂木,那高座在上的大人開口了。
&下可是許記老闆?」
&女子正是。」
&聞你數日前曾經持刀傷人?」
&女子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
&有物證,可有人證?」
青禾沉默了一下,正要開口,那大人復又說道,「你旁邊那個痴傻女子,可是當日幫凶?」
青禾心中一痛,「大人,二白並非痴傻,只是略有些不通人情世故,當日她當真只是見我受傷心急,才動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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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一拍驚堂木打斷青禾說的話,一句接一句不給青禾反駁的機會。
&只需回答本官問話,不需自行補充。也就是說她確實傷人了?可有人證?」
&可是——」
&也確實將客人的手指骨折斷,後來你二人又同時攻擊一人,將其打傷,甚至砸碎了桌椅?」
&是……」青禾想要站起來,可旁邊兩排人又開始用板子敲著地板,發出「威武」的聲音,那大人手一揮聲音收了,「來人,把證物呈上來。」
青禾心中惶惶。
證物?明明她們才是受害者,哪來的證物?
有人攥住了她緊張的冰涼的手指,青禾偏頭,發現二白目不轉睛盯著青石鋪成的地板,可是手指卻透過衣袖抓著青禾,溫暖著她,給她力量。
就好像她在對她說「青青,別怕有我在一樣」,青禾瞬間就安心了許多。
嘩啦——
她們面前的地上被丟下來一堆廢棄物,仔細一看,可不正是當日被砸的四分五裂的桌子椅子。
這、這不是她店裡損壞的那些嗎?
青禾眉頭一皺,暗道不好。
&可是你店中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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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可見他人沒有平白誣陷於你。那日你旁邊那痴傻女子與人言語不和,動手摺斷客人手指,客人大哥出面動手,你提刀出現被打傷,那女子身懷武勇動手把大哥打傷,這桌椅就是鐵證!」
&人吶,將這……」
&敢動手!」
二白刷一下站起身,擋在青禾跟前,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怎麼能讓二白擋在面前?如果她又衝動了該怎麼辦?
事態若是不可挽回,於她們可是大不利!
青禾站起身把二白拉到身後,她上前幾步,卻被旁邊伸出來的漆紅板子給擋住,不能前進。
&人,小女子不服!」青禾飛快跑向門外,拿起那個鼓槌就開始用力擊打。
&女子冤枉!」
&女子有話要說!」
&給我攔住她>
那大人顯然是被面前突然發生的意外給驚到了,楞了一下才飛快下令。他肥而粗的手指揉了揉額頭,皺著眉頭看著青禾被人架進來。
衙役鬆開手,用力按著青禾跪下,這次力道極大,青禾被砸的生疼。她只能用左手揉了揉自己不能動的右胳膊,心中暗暗還有幾分釋然。
也算是剛才讓二白生氣的報應吧。
她昂首道,「大人,請容許小女子說上幾句,物證,我沒有,可是人證,我有許多。那日來我許記的諸位父老鄉親都可作證。大人你乃是青天大老爺,怎可聽人一面之詞,蒙蔽了您的雙眼,大人,明鏡高懸不可玷污啊——」
青禾說完,也不顧自己受傷的右手,重重就朝著地上磕了幾個頭
19.所謂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