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袁南兒的言外之意顯而易見,她嘴上說著會介意,但內心是能夠接受江憶嚴的入住了。
江烈咧開了嘴:「那那憶嚴來了,你會怎麼對待他?」
「怎麼對待?還能怎麼對待?府上有的是人能夠伺候他,難不成還輪得著讓我來給他洗衣做飯了?我不會虧待他,更不會虐待他,但也不至於對他太好,他畢竟不是我的兒子。當然了,在他生日的時候,我可以給他送上祝福。在他需要什麼幫助的時候,我幫得上忙的,我也會幫他。」袁南兒將頭扭向了江烈,「很好理解,你看我如何對待老龜伯,你就知道我會如何對待江憶嚴了。我不會跟他多麼親密,但我會把他視為親人。」
「不過」袁南兒話鋒一轉,「我對他的態度也取決於他對我的態度,他要是把我當成後媽,像兒子尊敬母親一樣尊敬我,我也會把他視為己出,當親兒子一樣對待。他要是把我當長公主,我就會把他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跟自己沒太大關係的庶民。他要是把我當外人,那我自然也會把他當外人看待。」???.biquge.biz
江烈點了點頭,問道:「那你覺得他會怎麼對待你?會把你當成什麼人?」
袁南兒搖了搖頭:「我不曉得,我跟他不熟,想像不出來。你儘管放心就是了,我不會虧待他的,不會對他有什麼偏見的。」
「誠不我欺啊」江烈不禁感慨道。
袁南兒問道:「什麼誠不我欺?誰誠不你欺了?」
「你兒子。」江烈為了嚴謹,用「你兒子」來代指江念恆,畢竟袁南兒的兒子就只有江念恆一個人。
袁南兒蹙起了眉頭:「念恆跟你說什麼了?」
江烈微微一笑道:「念恆說,你是堂堂沐慕長公主,你宰相肚裡能撐船,你有肚量,你能包容,你跟凡夫俗子不一樣,你是仙女下凡。有些事情,別人比較小肚雞腸的,別人接受不了,但你能夠敞開胸懷,你能夠悅納現實。念恆還是了解你啊,沒有騙我。」
「沒肚量又怎樣呢?包容不了又怎樣呢?是凡夫俗子又怎樣呢?小肚雞腸又怎樣呢?接受不了又怎樣呢?我總不能讓那孩子去流浪吧?一個有爹的孩子,一個他親爹有花不完的錢的孩子,去流浪,去露宿街頭?這未免過於荒唐。我肯定是於心不忍的。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無論如何都不能一直惦記著。我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甚至離三十歲也不遠了,我得為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不能輕易生氣,要笑口常開,要不然會折壽的。」袁南兒說著便莞爾一笑。
終於看到了袁南兒的笑容,江烈心裡懸著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終於落下。
「他人呢?」袁南兒問道。
江烈應道:「還在獅南。他要操辦他娘的後事,我給他留了一筆錢,夠他花費了。過幾天,我再去把他接過來。」
袁南兒點頭道:「我跟你講,你既然決定要讓人家住進來了,那你就得慢慢償還你欠他的一切。念恆是我兒子,亞莉亞莎是我閨女,但他不是我兒子,我可以區別對待,這是合情合理的。可這四個孩子都是你的,你不能區別對待,你必須一視同仁,念恆有的,他也不能少。要讓人家覺得這像是一個家,而不是一個住所。」
見袁南兒如此開明,江烈也倍感欣慰:「放心吧,我不會缺心眼的,一定讓他能在江府享受到家的溫暖。」
閒言姑且略去,且說晚餐過後,江烈與江洛來到了魚塘邊垂釣。
「你知道嗎?茴香給我寫過幾十封信,但我一封也沒有收到,是因為袁國采讓鴻雁局知局把茴香寄來的信全部扣留了。」江烈雙眼空洞地盯著前方,「茴香是死於心理疾病,茴香的死,袁國采難逃其咎。我跟袁國采本來就有著血海深仇,如今這血海深仇又加深了好多。我想報仇,我好想現在就摘了袁國采那小兔崽子的腦袋」
「老夫早跟你說過,仇該報,卻急不得。尤其是你的這個仇人身份太特殊了。他是皇帝啊,在整個神獅國,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得直白一點,你要是死了,神獅國照樣是神獅國。他要是死了,一時半會兒就是國將不國,整個國家將難以運轉。而且,他還沒有立太子,皇子們為了爭奪皇位的話,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是親者痛,仇者快。別忘了,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