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對了。」江烈翹起了二郎腿,招呼著段彪也坐來旁邊,撓頭蹙眉道,「母王八,你說這何必呢?你要是不訛我這錢,我們吃飽喝足了就走人了,也犯不著把你這店面打得七零八碎。」
巴秀娘眼神堅毅道:「今日頂撞了江大帥,秀娘追悔莫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哪能啊?我可還有話問你們呢。」江烈正色問道,「爾等可是晉山派的?」
巴秀娘點頭道:「不錯,我們都是晉山派弟子。」
江烈嘴角上揚:「太好了。實不相瞞,烈此番出行,便是為了晉山派,為了幫晉山派清理門戶。」
巴秀娘問道:「清理門戶?此話怎講?」
江烈伸手拔起平雪劍,插回劍鞘之中:「我先問你,你們晉山派有沒有人干剪徑劫道、殺人越貨的勾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審問半天,江烈終於問出了想要的情報。
原來晉山派確實有人專干一些不法之事,不過都是瞞著掌門人,因為掌門人是嚴禁晉山派弟子為非作歹的。包括巴秀娘開的這家黑店,也只是表面上做正經生意,實際上只要遇上有錢的顧客,都會想辦法宰上一筆,尋常人被訛錢時,看見巴秀娘的五個師弟,也就是那五個夥計拿刀出來就魂飛魄散了,不敢不從。只有江烈與段彪這種高手中的高手才敢無所畏懼,亮劍迎戰。
巴秀娘只知道有何人會劫道,至於會在何時會在何地,她就不得而知了。江烈見巴秀娘不像說謊,思忖片刻,道:「這樣吧,你帶我去晉山,找你們掌門人。你們有馬嗎?」
巴秀娘渾身一顫:「有,我們有一輛馬車。」
江烈點頭道:「很好,好極了。那就這樣吧。你們收拾收拾,馬車在前面帶路,我們兩個騎馬跟著你們。你們就把我們帶到你們晉山派的總部,可別耍什麼花樣,否則,我能要了你們的命。對了,給我們備點乾糧,路上餓了能吃。」
於是,巴秀娘棄店內的一片狼藉於不管不顧,迅速組織起五個夥計牽來馬車來到店門口。鎖上店門後,巴秀娘便向江烈抱拳道:「江大帥,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江烈跨上騏墨,拉好了韁繩,點頭道:「現在開始,別再叫我大帥,以免不必要的麻煩。走吧,你們馬車帶路,我們跟得上。」
午夜時分,一行人到達了一座縣城,馬車在城門口停了下來。巴秀娘下車小跑到江烈馬下,打了個哈欠:「江大江兄弟,咱繼續趕路的話,也得明天中午才能到。要不先在這城裡找家客棧睡一晚?」
江烈抿了抿嘴,思索片刻,應道:「可以。不過,睡哪家客棧得我挑,你們的兵刃不能隨身攜帶,而且你得跟我倆睡一屋。」
巴秀娘嚇了一跳,訝異道:「跟你們兩個睡一屋?」
江烈點頭道:「沒錯。你也不必擔心,睡一屋又不是睡一床。我跟彪兄都是有妻室的,我們辦事都是光明磊落,不會有越禮之舉。讓你跟我們睡一屋,沒什麼別的企圖,就只是單純怕你逃跑而已。我們在這兒可是人生地不熟,要是讓你溜掉了,我們可沒處找,那不就壞了大事了?」
巴秀娘不敢反駁,只好依照江烈的意思進了城。江烈隨便挑了一家客棧,然後開了兩間大房,江烈與段彪再加上一個巴秀娘共住一室,剩下的五個夥計住一室。
安頓好以後,江烈吩咐段彪看好巴秀娘,假借出恭的名義悄悄溜到了這家客棧的馬廄。
「客官,您的馬是哪一匹,小的幫您牽來!」一個少年馬夫熱情洋溢道。
江烈微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沓紙幣,拍在了那馬夫手上,低聲道:「這些錢能讓你說話小點聲嗎?」
那馬夫雙眼睜得猶如兩枚銅鈴,連忙壓低了聲音:「能!能!能!客官有何吩咐?」
江烈四下里掃視了一番,找到了巴秀娘的馬車,拉起那馬夫的手指向那馬車,緩緩道:「看準了那輛馬車,除非你見到我本人,否則,別讓任何人上那輛馬車,明白嗎?」
「可是」那馬夫遲疑道,「小的再干一刻鐘就得跟別人換班了。」
江烈又掏出一沓紙幣,拍在了剛才那一沓上,微笑道:「這些錢能讓你多待幾個時辰嗎?能讓你保證這一夜不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