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師示意自己的殿上跟隨他,二者步行到了軍營內的一處空曠地帶,這處空曠地帶邊緣一圈,堆積著大量從原來地方轉移到此處的糧草。
莽軍殿上的視線定在了這些糧草上,只因為它們的體積很大,整體占據的面積不小,是最為顯眼的一堆。
但莽軍殿上很快意識到自己想錯了,看到智師引導他走向空曠地帶的中央而非邊緣,說明智師接下來要給他看的東西和這些緊急轉移到這裡的糧草並沒有關係。
中央堆放著很多雜物,多是木製的搬運推車,要做到短時間內迅速轉移糧草當然不可能只靠人力,那樣不現實,所以需要用到工具。
在莽軍殿上疑惑的目光下,智師從扎堆擺放的木製搬運推車中十分費勁的拖出一個同樣是木製的東西。
是一個木框,體積相當於四個木製搬運推車,木框呈立方體,有四個鐵製的棍子豎直向上延伸,並在上方交錯銜接,形成一個整體,最頂端擺放著一個碗狀的金屬結構。
「這就是我帶您看的東西,飛燈。」
莽軍智師向自家殿上介紹起自己費勁拖出來的東西。
「飛燈?」
莽軍殿上怪異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東西,怎麼也看不出這個東西的用途是什麼,感覺就只是一普普通通的木框,而『飛燈』這個詞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但莽軍殿上也不傻,聽到『飛燈』這個名字,結合自家智師之前的話語,他很容易想到這個東西和飛天有關,於是他又繞了幾圈,仔細的觀察。
不過最終的結果是仍然什麼也看不出來,要說飛天的話,這個木框也沒有可供飛行的翅膀,莽軍殿上很難想像這個東西能夠飛天,如果不是自家智師而是其他人,莽軍殿上甚至會惱羞成怒,認為那人在欺騙他。
「這東西能飛?」莽軍殿上半信半疑的看向自己的智師。
「可以飛,但現在還不行,就像它的名字那樣,需要變成了燃燈,才能飛。」
智師篤定的回答,可換來的卻是莽軍殿上的質疑,哪怕他對自己的智師無比信任,可對方說的話實在是太過挑戰他的常識。
「飛天?這怎麼可能,這只是個普通的木框,我出生到現在從未見過有什麼木框能上天,伯陶,你跟我這麼久應該了解,我最討厭受人矇騙,你要想清楚後果。」莽軍殿上的言語中帶著不善的意味,甚至連智師的名字都直呼出來。
莽軍殿上身居高位,最討厭的就是被自己的手下愚弄,在他看來這種手下就是不安分的人,往小了說喜歡自作聰明,往大了說就是不聽他的,隨時都可能威脅到他,因此這種人莽軍殿上是見一個處死一個。
智師跟了他很久,為他立下了不少功,礙於情面,莽軍殿上是不捨得處死智師,所以才有這番警告。
莽軍殿上認為,智師是想通過欺騙他以平衡他在見到天獸後的恐懼,是出於好意的謊言,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是會感到厭惡。
這有些想當然的成分在裡面,但主要也是因為莽軍殿上的認知中『飛天』是屬於神的能力的關係,按照他的想法,凡人怎麼能上天呢?凡人又不是神。
「殿上不要著急,這個木框只是一部分,還需要搭配上這個用三張大鼓的皮製成一個半圓球套,半圓球套下方放上一團火盆,盆中盛滿燃油,只要點燃火盆,人坐在木框裡就可以飛天。」
「我說的是句句屬實,如果不信,殿上可以和我一起親身嘗試,用事實來說話,如果我欺騙您,您就懲治我,我絕沒有任何怨言。」
看著如此認真的智師,莽軍殿上不禁心有疑惑,難道凡人真的能飛天不成?以智師的聰明才智,應該不可能不知道他最討厭什麼樣的人。
猶豫了一會,莽軍殿上答應下來。
「……行,我倒要看看這飛燈是怎麼飛起來的。」
言罷,莽軍殿上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懲處智師,他雖然應答下來,那也不過是出於對智師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