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對於一個文明來說,只有延續下去,一切才有意義。
輝文明是如此,那些存在時間比輝文明還要更加古老,甚至早在宇宙大爆炸初期就誕生的文明,都是如此。
因為,不願遵循生存法則的文明,早就已經淹沒在宇宙的歷史長河中,大浪淘沙下,延續下來的只有將文明存續擺在第一位的文明。
這些文明的技術幾乎可以認為是比肩神明,縱然是技術遠超地球不知多少年的輝文明,也只能仰望它們。
可它們也有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那就是無法徹底的迴避死亡,文明的死亡。
就像生命一樣,生命存活於世,相對應的另一面就是死亡,以不計量時間作為前提,在未來的某一天,生命就會死去,它無法拒絕死亡,唯一能夠做的只有不斷的延長自己即將到來的死亡。
文明也是一樣,在未來的某一天,因為某種原因,走向滅亡,這個過程可能是突如其來,也可能是循序漸進。
為了免於自身的毀滅,這些古老的宇宙文明開始研究文明的滅亡,它們相信,只要收集到足夠多關於文明毀滅的信息,就可以提前規避掉導致它們自身滅亡的因素——通俗點理解,就是從其他已經滅亡的文明那裡吸取教訓。
然而,在經過以億年為單位的信息收集後,這些古老的宇宙文明發現了一些情況,在有限的區域內,文明的數量不會超過某一個閾值。
這個閾值會因為尺度的不同而不同,但閾值始終都是存在的。
起初,沒有那個宇宙文明注意到這個,因為它們認為,那些已經滅亡的文明,是因為受限於物質資源,或者外部因素,才導致的滅亡。
直到有宇宙文明因為覺得在宇宙中四處尋找滅亡的文明太過麻煩,於是打算自己劃定一個培育區,自己培育文明,然後通過等待這些文明的滅亡來獲取與文明毀滅相關的信息。
就像地球上進行老鼠烏托邦實驗的約翰.卡爾洪,那個打算培育大量文明來收集文明毀滅信息的宇宙文明,注意到了閾值的存在。
為了能夠最大限度的收集到信息,培育出來的文明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宇宙文明提前就已經估算好了培育區內,文明的最大容納數量,物質資源會確保絕對的充足。
然而,培育的結果卻與他們所構想的相差甚遠,富裕的物質資源,並沒有讓被培育出來的文明數量增加多少。
宇宙文明的計劃是,直接將所有荒蕪的星球改造成擁有複雜生態圈的生態星球,只要時間足夠,生態星球中自然就會孕育出智慧物種,然後智慧物種構建起文明。
最後,宇宙文明不做任何干涉,觀察這些文明自然走向滅亡。
宇宙文明精心的培育出了很多擁有複雜生態圈的星球,培育區內的所有天體,固態、氣態的行星,等離子態的恆星,甚至是亞原子構造的脈衝星,作為恆星殘骸的白矮星等等。
全部都被宇宙文明改造成擁有複雜生態圈的星球。
可這樣龐大數量,擁有複雜生態圈的星球,卻並沒有能孕育出數量龐大的智慧物種,在在智慧物種數量激增到一定數量後,激增速率就會開始下降,就仿若普通生物躍升覺醒智慧的難度升高一般。
明明還有那麼多的擁有複雜生態圈的星球沒有決心智慧,感覺就像是某種未知的力量在壓制生物的智慧覺醒。
而有些物種即便覺醒了智慧,也遲遲無法構建起文明。
在隨後的觀察中,宇宙文明又發現,一些文明毀滅後,那些遲遲無法覺醒出智慧的複雜生態圈就會有物種在偶然間覺醒智慧,那些遲遲無法構建起文明的智慧物種就會在偶然中點燃文明的火種。
它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關聯,可似乎又有關聯,一失一補,文明的數量、智慧物種的數量始終都處在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
直到培育區內所有的複雜生態圈都因為各自的問題而土崩瓦解,文明數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