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盟軍的垂死掙扎,陳削等人互相扶持,都在忙著尋找可以活命的東西,很快從水中搶了不少救生的木板和滾木,一旦有人落水,身旁的同伴都會及時將繩子拉緊,好讓同伴浮出水面,而那些早已死去的同伴,在張頜的勸說下,陳削還是答應將他們身上的繩索砍斷,不然的話,必然會拖累活下來的這些人。
「兄弟們,一路走好,有這麼多盟軍給你們作伴,路上也不會太寂寞。」
當然也會有盟軍兵將跟陳削的人衝到一起,眾人自然不會理會他們的死活,「少帥,那是郭圖,好像是袁紹身邊的謀士。」跟白雀站在水缸里的關靖心情倍感激動,到死陳削也沒舍下自己,好不容易衝來一個水缸,陳削愣是讓關靖跟白雀躲了進去。
郭圖跟自己的戰馬一塊沖了過來,不愧是謀士,危難關頭,居然知道用手抓著戰馬的尾巴,雖然不住的在水裡上下翻騰著,卻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運氣不好,被衝到陳削等人的身旁。
「交給我吧。」狗蛋瓷牙咧嘴一笑,拽出腰間的手斧,虛瞄了兩下,嚇的郭圖連忙向遠處躲閃,可是在水中又能躲出多遠?狗蛋狠狠的沖水中吐了一口,輪圓了臂膀,猛的將手斧擲出,森冷的寒光在水面上飛速划過,飛旋的手斧,呼嘯著直奔郭圖的腦門砸了過去,緊跟著郭圖便是一聲悽厲的慘叫,噗通一聲,身子無力的趴在了水中,周身左右的水面上,也很快被鮮血染的血紅。
用繩子拽回手斧,狗蛋嘿嘿一笑,繼續狼一樣盯向四周的水面,尋找著隨時衝來的獵物。
「笨蛋,現在是殺敵的時候嗎?」陳削氣的破口大罵起來,狗蛋頓時耷拉了腦袋,沒了脾氣,沒辦法,雖然高順是他姐夫,可狗蛋卻只害怕陳削,陳削的話對他來說就是聖旨。
雖然洪水很大,但是因為汜水關的阻擋,水勢正在逐漸的變緩,二十萬盟軍不可能都溺水喪命,距離遠處高坡比較近的盟軍,正拼命的向山坡靠近,很快就能逃離水面,指望多殺幾個盟軍遠不如趁亂逃出去比較妥當。
「陳削,陳削。」
「少帥,少帥。」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響亮的喊叫聲,陳削等人全都一愣,隨即,眾人頓時興奮的回應起來,「是高順他們,喂,我們在這呢。」
過不多時,遠處的水面上依舊還算湍急的水流中突然閃出了十幾艘竹筏,竹筏上站著不少頭裹黃巾的義軍,最前面的竹筏上,高順正手持狼牙槍一臉焦急沖四周大喊著。
「這是怎麼回事?」正在水中掙扎的紀靈伸手扶著袁術,見高順帶兵乘船而來,禁不住愣住了,當日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高順就跟陳削在一起,可為什麼?高順會從眾人身後出現,難不成,這汜水是高順掘開的?
遠處站在高坡上早已脫離險地的曹操,居高臨下,見高順帶人出現,頓時笑了,「陳削果然留了後手。」
高順一路順水而下,好不容易尋到陳削,一向冷的跟冰一樣的高順,變得跟個孩子似的,激動的掩面落淚,一會哭,一會笑,看起來,甚至還有幾分瘋癲。
「高順,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可就見不到我們了啊。」張頜忙把陳削拖到竹筏上,隨即翻身也跳了上去,忍不住沖高順錘了一拳,笑著打趣道。
高順剛要彎腰下跪,卻被陳削給攔住了,「高順,你乾的不錯,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都是自家兄弟,別弄這些沒用的,走,回家!」
「嗯,回家!兄弟們,我們贏了,速速乘船回家!」高順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忙舉起手中的狼牙槍振臂高呼起來。
「回家,回家!」
雖然來的時候義軍足有十幾萬,可是現在,卻已寥寥無幾,所有的隊伍,幾乎都打殘打廢了,活下來的這些人,悲痛之餘,那種逃出生天的感覺,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盡情的狂吼歡呼起來。
「喂,我們贏了,要回家了。」
見身旁的水中有不少盟軍依舊在水裡掙扎,狗蛋一邊得意的沖他們叫喊著,一邊掄起手斧狠狠的砸向他們。
隨波起起伏伏的盟軍兵將,就像水裡的皮球一樣,除了羨慕陳削乘船離開之外,他們也得接受狗蛋手斧無情的屠戮,嘭嘭嘭……一個又一個腦袋爆裂開來,就像是點燃的爆竹,在給陳削他們歡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