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皮。
坐鎮南皮的逢紀,不知為何,躺在床頭,心緒不寧,眼皮總是胡亂的跳動著,夜都深了,可逢紀卻全然沒有半點睡意,坐起身來,剛要穿衣下榻,忽然,西南天際處,一道亮光陡然划過夜空,逢紀猛的一驚,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心中暗驚:將星隕落,這可不是好兆頭,西南,那不正是主公此行所在的鄴城嗎?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中傳來,逢紀忙披上青袍從床榻上下來。
「先生,先生,你睡下了嗎?」聽聲音是高幹,逢紀忙應了聲,來到門前將門打開,見高幹行色匆匆,神色驚恐,逢紀頓時心頭一沉,「何事如此驚慌?」
「先生,大事不好了,關羽率精兵兩萬突然從河間府向東揮兵進入渤海,剛剛傳來急報,東平舒,參乎亭,一連幾個城池相繼失守,關羽兵精將勇,突然發難,我軍倉促不敵,連戰連敗,再說,下面的兵將根本不知道關羽會突然發難,都誤以為他是我們的盟軍,關羽假借進渤海補給糧草,不料,卻暗藏禍心,先生,劉備背信棄義,形勢不妙啊。」高幹恨的咬牙切齒,眼睛都瞪紅了,如果劉備現在就站在他的面前,高幹一定撲上去將劉備撕咬成碎片。
逢紀聽完之後,神色依舊鎮定,若仔細觀察,逢紀僅僅微微挑了挑眉頭,當初勸諫袁紹兵不血刃奪取冀州,正是逢紀所獻的計策,若聯合的不是劉備,而是公孫瓚,此時此刻,冀州早已成為了袁紹的囊中之物。
「先生,這都火燒眉毛了,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見逢紀一言不發,高幹急的抓耳撓腮。
「這樣,讓審配來見我。」
高幹狠狠的跺了跺腳,只好氣沖沖的推門走了出去,身為袁紹的外甥,高幹再糊塗,也知道劉備背信,自己的舅舅袁紹肯定有危險。
這個時候,應該召集兵馬火速趕往鄴城才是上策。
審配,四方臉,白面無須,為人正直,跟逢紀一樣,都被袁紹視為心腹,逢紀先簡短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正南,無風不起浪,劉備敢背叛,絕不是沒來由的,怕是暗地裡已經跟韓馥聯合在了一起,關羽突然殺入渤海,其勢如虎,兵鋒強勁,來者不善,怕是要趁主公統兵在外,將渤海徹底鯨吞,劉備,當真狠毒,我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他決然跟我們玩了這麼一出。」
「說吧,你想怎麼做?」審配抬頭靜靜的看著逢紀,他知道,逢紀一定有了對策。
「正南,你辛苦一趟,馬上前往北平,公孫瓚跟劉備有不共戴天之仇怨,雖然眼下公孫瓚兵力不足,這算不得什麼,只要你好言勸服,我想,公孫瓚必然心動,告訴他,糧草,兵馬,我們都可以傾力資助。」
「為何不馬上增兵馳援鄴城?」審配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畢竟換了是誰,都會第一時間,先想著主公的安危,逢紀卻搖了搖頭,「正南,主公眼下只有渤海一隅,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拼力守住,若是連渤海也丟了,一切都將化為泡影,亂世逐鹿,諸侯爭霸,怕是再也沒有主公的機會了。主公身邊有高覽、鞠義、顏良、文丑四員上將,又有辛評許攸等人出謀劃策,小小的韓馥,豈能殺得了主公,只要我們保住主公的家業,守住渤海,來日捲土重來,何愁沒有機會。」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此番北上,定不負元圖所託。」事不宜遲,當天夜裡審配匆匆打點行囊就策馬趕往了北平。
關羽一路勢如破竹,兵鋒所向,擋者披靡,韓猛淳于瓊等人先後落敗,當兩人狼狽奔逃到南皮,見到逢紀,當即哭喊了一聲,「軍師,大事危矣。」
逢紀卻蔚然一笑,「兩位將軍勿憂,我已有破敵之策,傳我命令,各地守軍,一旦碰到關羽,不可力敵,退也好,敗也罷,丟幾個城池不算什麼,絕不可與關羽鏖戰,對方一路南下,呵呵,我就在北皮恭候關羽的大駕。」
「啊?」韓猛淳于瓊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意思,拼命抵擋還擋不住關羽,聽軍師這意思,好像故意要將城池拱手讓給關羽。
………………
「燕帥,劉備終於參戰了,如今關羽已經領兵殺入渤海,劉備也親率五萬大軍進入了冀州。」
消息傳來,張燕不但沒有絲毫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