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速度太快,面對突如其來的手斧,張郃想也不想,身子快速的一個後仰,順勢擺出一個鐵板橋,鋒利的手斧,擦著張郃的臉頰飛了過去,那冷森森的利刃,讓周圍不少義軍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可張郃,僅僅劃破了點皮。
「氣死我了。」
狗蛋咬牙咒罵了一聲,忙再次彎腰撿起鐵鏈,發了狂的奔跑起來,陳削動作也不慢,金彪等人也是前赴後繼的湧來,一張張漁網隨著陳削的指令不住的罩落下來,就連不少義軍同伴都不幸的被罩在漁網裡。
張郃抖擻精神,拼盡全力,又擊殺了不下二十多個義軍,終於被陳削逮住機會,一個兜襠絆倒了張郃,沒等張郃從地上躍起,陳削左手高舉,驟然劈落,三人頭頂上空隨即一張漁網狠狠的砸落了下來,就連陳削狗蛋不可避免的被罩在了裡面。
「眼瞎了你們?沒看到少帥在裡面嗎?」金彪不爽的回頭沖旁邊的漁叉兵喝罵起來。
這些人被訓的無語反駁,沒辦法,時間太緊迫,只要陳削亮出手勢,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撒網捕魚』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少廢話,還不趕緊給我把他捆起來,少廢話。」眼瞅著張郃爬起來就要掙脫開漁網,陳削忙沖金彪等人催促起來,金彪等人不敢遲疑,一道道鎖鏈隨即游龍一般飛快的纏向張郃,張郃縱然再強,終究是血肉之軀,一道鎖鏈困不住,十道,幾十道呢?
陳削為何準備了這麼多漁網和鐵鏈,那是為了對付靈帝用的,一連幾個月,山上的老弱婦孺,都快成編網的了,那些鐵匠,更是日夜趕工,不停的打造各種鉤鎖鐵鏈。
誰說百姓成不了事?天下間,哪一件事,不是百姓出工出力完成的,在陳削的隊伍里,除了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待在娘懷裡還在吃奶的娃娃,所有人都有用處。
漁夫閒時捕魚,戰時叉人;獵人閒時打獵,戰時充當弓箭手;女人可以洗衣做飯編制網具,鐵匠可以打造鎧甲兵刃,會手藝的義軍,在陳削的隊伍里,待遇僅次於上陣殺敵的兵卒,幸好,陳削一開始,就給眾人講明白了不均等的道理,否則,單單分配不均,就會亂套,可是,現在所有人都明白,多勞才能多得,身份平等,不等於待遇平等,想出人頭地,就得比別人幹的都要出色。
三教九流之中,匠人地位並不高,就算被朝廷招募的那些人,也是如此,可在陳削這裡,卻恰恰相反。
身上足足被纏了三十多道鐵鏈,張頜終於掙扎不動了,可是依舊怒瞪著雙眼,不服氣的冷聲喝罵著。
「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亂賊,有本事放開我,跟大爺殺個痛快,不管你們有多少人,我張頜要是皺下眼皮,就不是好漢。」
陳削從漁網中鑽出,絲毫沒有理會,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經歷,他早已習慣了,的確,朝廷這邊猛將如雲,不乏千人敵百人敵的虎將,別說單打獨鬥,就算一窩蜂的湧上去,也必然付出慘痛的代價。
關羽張飛,孫堅張頜,就連皇甫嵩,都有此驚人的本領,可是,說陳削手段卑鄙?陳削並不認同,只能說,這是屬於群眾自己特有的智慧。
漁夫捕魚,獵人狩獵,本就是強項,最多,打仗的時候,自己沒有把對方當成人罷了,確切的來說,是當成了獵物。
「幹掉他。」見張頜聒噪個不停,陳削冷笑一聲,一擺手,就下了格殺的命令。
「好咧。」重新拎起手斧的狗蛋,第一個答應著竄到了張頜的近前,舉起手斧,就要剁下張頜的腦袋,省的他囉嗦個沒完,吵的人心煩。
「住手。」猛然身後傳來一聲冷喝,驚的狗蛋一個趔趄,不爽的回過頭來,見高順挺身持槍闊步走了進來,狗蛋一咧嘴,小聲咕噥道「還真是嚇人,高大哥每次說話都這麼瘮人,害我差點起了雞皮疙瘩。」
高順,一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不但表情冷漠,每次開口說話,都冷的嚇人,甚至聽起來,讓人覺得特詭異。
陳削擺了擺手,吩咐金彪等人進去把縣衙裡面的官兵收拾乾淨,回過身來,指了指地上躺滿的死屍,不解的沖高順問道「為何不殺了他,你瞧瞧,這一戰,就這一個人,殺了我們足足幾十個兄弟,留他何用?不殺他,我回去如何面對他們的妻小家人?」
「如此一員猛將,殺了豈不可惜?」高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