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茶趕來的時候,蘭蘭已經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起來,她的口中不斷吐出灰白色的泡沫,眼睛四周和嘴唇更是一片烏黑。
蘭蘭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對蘇芷不會再有威脅了,蘇芷變回人型利落的穿好衣服,站在一邊等著穆茶來收拾爛攤子。
還以為發狂的蘭蘭有多麼厲害,沒想到一個照面就將她解決了,蘇芷鬆了一口氣的注視著昔日的冤家,一直到穆茶有條不紊的喚來幾個強壯獸人將蘭蘭抬回到了阿扎的屋子裡,她還在默默地唏噓著。
蘭蘭現在還不能死,她要是這麼簡單的死掉了,一來沒法子給失去親朋的獸人們交代,二來免不了會落人口舌,讓某些多事的獸人們覺著蘇芷是在殺人滅口、栽贓嫁禍的把蘭蘭當成了替罪羊。
所以在給蘭蘭的身體裡注入毒液時,蘇芷特意謹慎的掌控著分寸,那些毒液同樣會致命,但絕對不會讓蘭蘭立馬升天。
剩下的事情穆茶和壓律一定會處理妥當的,蘭蘭的事情有他們兩個幫忙遲早會還蘇芷一個清白。
對穆茶非常放心,蘇芷沒有跟著他一起到阿扎的屋子中去關注蘭蘭的後續進展,她自行選了條安靜的小路,打算回到穆茶的木屋裡。
想當初生出了想要離開狼族部落的心思後,蘇芷便做足了功課,她偷偷摸摸的在部落里繞了一圈,將整個部落四通八達的小路全都記在了心裡,為此,僅僅眼眸微抬的將周圍打量了一遍,她便輕車熟路的沿著最近的一條羊腸小道踏上了歸途。
小路就是小路,小路最大的優點便是距離近,所以就算蘇芷走的並不快,穆茶的小屋還是沒用多長時間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還算空閒的獸人全都跑到阿扎的屋子裡圍觀蘭蘭去了,空蕩蕩的部落不似往常那樣熱鬧和繁華,蘇芷選的小路並不偏僻,可她走了一路也沒見著一個人影。
忍不住感慨著世事無常和人情冷暖,蘇芷剛發出一聲輕嘆,一隻略顯冰涼的手突然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蘇芷的瞳孔不自覺地放散變大,她的後背上瞬間冷汗直冒,一種讓汗毛孔都忍不住豎起來的恐懼從頭到腳將蘇芷緊緊包圍。
「還記得我嗎?蘇芷姑娘。」帶著冷意的輕笑聲在蘇芷的耳根處響起,仿佛被蛇信子在耳朵上舔了一下的驚悚感在男人發出聲音的那一個瞬間由著耳根向著四肢竄去。
蘇芷忍不住打個激靈,猜出身後男人身份的她連忙用手向著捂住自己口鼻的大手掰去。
察覺到蘇芷的掙扎,男人的手捂得更緊了,他騰出另一個空閒的大手,狠狠地摟在了蘇芷的腰腹上,將她的身子緊緊的鎖在自己的懷裡:「呵,或許該叫你一聲毒蠍女王?」
這幾日的生活過得太安逸,安逸到蘇芷錯誤的將毒蜘蛛忘在了一邊,她以為自己乖乖的待在屋子裡就可以躲避毒蜘蛛的侵擾了,卻不想等不到她自投羅網,毒蜘蛛乾脆親自尋了過來。
荒涼的小路上只有他們二人作伴,被捂著口鼻只能發出「唔唔」聲音的蘇芷根本沒有呼救的機會,她用力的掰了好多次,實在掰不開毒蜘蛛那骨節分明的大手。
掙扎漸漸弱了下來,反正也掰不開,蘇芷索性不再白費力氣了,她將身體的所有重量都壓到了毒蜘蛛的身上,蘇芷閉上了眼睛,假裝呼吸不暢的昏過去了。
果然,隨著蘇芷的動作,身後的人僵了一瞬,可是還不等蘇芷慶幸,一根蛛絲突然勒在了她的脖子上。
蛛絲很細也很堅實,蘇芷還沒反應過來,一道血痕就出現在了她雪白的皮膚上,血珠從血痕里溢了出來,順著脖頸緩緩地向下流去,蘇芷眼瞼輕顫的偷偷朝著身體上看去,就見血珠滑過了自己那高聳的胸脯,最終流入到了肚臍眼中。
疼痛瞬間從脖頸上傳出,比窒息還要難受的感覺讓蘇芷整張臉變得通紅,可蛛絲仍然纏繞在她的脖子上,蘇芷若是掙扎,只會讓蛛絲勒的更緊。
她一動都不敢動,只能裝作仍然處在昏迷之中,蘇芷稟住了呼吸的倚著身後的男人,伴隨時間的流逝,她的眼睛裡充滿了鮮紅的血絲,仿佛高高鼓起的眼珠要從眼眶裡蹦出來。
蘇芷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正當她快要裝不下去的時候,毒蜘蛛終於放開了她。
收了蛛